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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浩一听我提就来气，“姐夫还不是给陆老头子逼的！仗持着自己手握兵权，又有拥立大功，就想掌控姐夫。他做梦！”
越风护送我们回房。屋里没有火炉，只有一盏煤油灯，饭菜都还摆在桌上没有收。
我摇头，“算了。我还是听王爷吩咐吧。”
“荒唐！”越风怒，“道听途说，胡思妄测！”
萧暄笑着把玉挂在我脖子上，“冬暖夏凉，可护体养气，又可避毒驱邪，是块祥凤玉。”
“诶？”我大叫，萧暄赶忙捂住我的嘴。
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默默同云香道别。
他一步步走过来，“云香……在哪里？”
我颓废地坐在一旁，半晌才产：“也好……她们母女俩，在地下也可以团聚了。”
“什么？”
谢夫人唉声叹气：“还能怎么样了？这样已经再好不过了。只可怜你姐姐，也得跟着去，日后不知还能再见面不。”
我茫然地笑了笑，但是窒息的感觉却始终存在。
两道素菜，几个豆饼，一碗已经凉了的清汤。
越风铁青着脸说：“无非是些造谣生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你一路救死扶伤，大伙都是看在眼里的。”
“傻丫头。”萧暄又捏我的脸，这是当年他很喜欢做的动作，“封王立后，当然同时举行。以前我大业未成，你不愿与我论婚嫁，现在总该乐意嫁给我了吧？”
萧暄凝视我半晌，叹气，“她才是症结所在，是吗？”
“你登基和我做衣服有什么关系？”
许久不见的萧暄身穿插庄严华丽的黑底金线云龙袍，腰缠软缎玉带，头戴明珠金丝冠，丰神俊朗，散发着王者千钧之气。
场面一时冻结住。
“小华！”萧暄说，“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拥立？外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幽幽说：“他就要登基做皇帝了啊。”
“小华？”萧暄有点不安。
“她……还有其他人吧？”我说，“娘说了，张伟民有意把妹妹嫁给你。还会有选秀，征集各地官员之女，替换现在宫中侍从，进行一场大换血。”
萧暄脸色转黑，我忙投降，“好好，不说这个。你登基大典准备得如何了？”
我不过是个小女人，房间制造谣言中伤我，有这个必要吗？
“我理解。”我低声说，“我并没有说你做错了。”
我笑她真是天真可爱。
谢太傅絮絮叨叨不知道又说了多少，可是再没一个字进了我的耳朵。我所听到的全都是嗡嗡的怪声音，在大脑里回响。一股阴森寒意沿着脊梁骨爬上来，再顺着经脉蔓延到躯体的每一部分。
我这下连脖子也跟着红了。简直不能想象萧王爷在朝堂上演话剧的效果。
“是礼炮。”越风送早饭来的时候告诉我，“今天举行先帝殡天第七日。七天后是天祭，然后就将先帝送入皇陵。”
莫非还是求婚戒指不成？
震撼的语句，严肃的神情。我的心跳得很快。
“怎么回事？”越风在外面厉声训人，“怎么连个火都没有，给的又是什么饭菜？”
萧暄是言出必行之人，是重承诺，有担当的汉子。我信他。
“可是她若没有嫌疑，王爷干吗把她圈禁起来？”
我垂下目光。
“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皇兄到底是最了解我的人。”萧暄的表情忽然转尴尬，“不过，独处时，他到是说了原因。说是对我娘有承诺。”
“后冠不是报答，阿暄。”我挣脱他的手，烦躁地说，“那是责任，是义务，是重量。我……我……”
东军百万雄师，就算有三分之一死忠陆家，就可以叫这片江山再度来个颠覆。北辽袖手旁观，是因为押准了萧暄不败，而不是卖我救他们太后的面子。如果看着这边两败俱伤，我赌一两银子他们隔日就挥兵南侵。
最近访客怎么一个比一个暴力？
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轻声说：“我可不想让你发一些你将来会后悔的誓。”
次日天刚明，萧暄率领大军逼至城门下。正待下令撞门，城门却微颤颤由里而开。那满头银丝的禁城老太监，正是皇上身边禁宫大总管，燕王幼时大伴，李顺昌。
我讥讽道：“有陆颖之插一脚，你会不会快乐我不知道，显然我是肯定没办法乐得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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