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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并不重要。
“让朕看看！”萧暄几乎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捷报，展开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往后看。
吴十三财大气粗，来苑城半个月，就在周边买田置业。那家地主因为瘟疫的事年初就带着家眷搬去别处，故房子又大又便宜，青瓦白墙，一派江南风格。
“离国那边有什么消息？”
那天傍晚，彩霞满天，映照着皇城的琉璃瓦宛如一汪汪流金，朱红色的宫墙上投影着变幻莫测的色彩。
萧暄正是高兴，立刻招呼他：“子敬来得正好。正勋，你给他说说！”
谢怀珉啼笑皆非，“真生气了？哎呀呀！我也是很感激你的关心的嘛！十三？吴十三？吴少爷？”
谢怀珉之前两个月都过得是难民般的生活，如今从贫困线下一下跃到了小资之上，视觉差异太大，兼给这微薰的风一吹，顿时觉得脑袋发晕。
白花花的太阳下，一切都有点模糊。公公努力睁大眼睛，只看到碎纸一样的东西从宋子敬的手里散落出来。
他的手下急忙过来拉住他，“王爷使不得！”
来人速度如电驰风疾，不多时就来到围栏外。马儿被勒住缰绳，暴躁地喷着气。
抬起头号，谢怀珉隔着遥远的距离冲他笑着摆手。她瘦了些，可是人很有精神。吴十三的心放下一点点。
“恭喜陛下。”荣坤带着宫人跪在萧暄脚下。
她微微一愣，感觉到吴十三在轻轻颤抖着的肩膀，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很好！很好！”萧暄走下去拍了拍郁正勋的肩，“朕一直相信你的眼光！这次海战关系重大，是否能再立军威进而取代陆颛在军中影响，全在这一役。如果此战告捷，不但海防危机化解，东军也已基本就在朕的手中。以后削东军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正勋，这事你要多加关注，一有消息就要立刻通知朕。”
陆颖之被那个“红人”刺得浑身一疼，烦躁道：“何止二哥，整个陆家都危险了！”
陆颖之美艳的脸上带着沧桑和疲惫，还有不甘、失望、痛苦。她也并不是无情之人。
吴十三跳脚，“你差点死在里面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萧暄爽快地出了一口气，掩饰不住意气风发的笑。
宋郁两人告退时，萧暄喊住宋子敬。
困惑间，宋子敬已经收回了手，神色已经恢复正常，漠然而从容地负手离去。
萧暄嗤地一声笑出来，倒忘了忧愁。
陈都尉早有准备，大手一挥，城下小兵捧上了皇帝的密旨。
袖笼里的那张轻薄细绢抖落出来。他重新展开，上面蝇头小楷写着简短的一行话。
“鼠疫，后困苑城。”
宋子敬出现在门口，听到里面的讨论，却是站住了。
立时宋子敬忽然抬起了手，似乎下了很大力气似的，握着什么东西。
萧暄一边招呼他们用茶点，一边说：”朕是个念旧情的人。陆家毕竟帮助过朕，朕不想来兔死狗烹这一招将他们赶尽杀绝。他们自己不争气，败坏朝纲不可原谅，但是也罪不至死。”
萧暄说：“陆家的事也不可逼得太紧。倒是陆家现在这一倒，之前被约束的张家现在无人看管了。东府的许太守一年前就向朕递了折子请辞老归乡。朕起了私心，东府也需要他这名长老坐镇调剂，才将他强留了一年。如今海战告捷，许老身体也不好，这东府太守的位子就空了出来……”
荣坤抬着老腿小跑进上书房。萧暄听到声音，早就迎出来，差点把荣坤撞翻在地。
陆颖之苦涩地笑。她不想承认，在一开始，这步棋就下错了。
郁正勋也得到了通知，带着副将急忙赶过来道喜。
宋子敬执掌刑部后，执掌东齐情报机构，事无巨细都在脑中。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事，说！”陆颖之喝道。
“捷报——”
谢陌阳满怀壮志地走出皇宫，登上车前，回首眺望西天，一派意气风发少年得志。
陆国公上个月跌了一跤，救起来后就不能说话了，如今瘫痪在床全赖人服侍。陆颛虽然接管了东军，可是为人贪生怕死又急功近利，并不是领兵的料。原来陆国公带出来的大将，这几年里陆陆续续被分派到别的地方，不是拜在皇帝脚下，就是逐步被削弱。而皇帝自己的人却不断插|进东军里。陆铭这次的种子案，也想得到会是谁做的手脚。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这么做。
吴十三给谢怀珉专门安排了一间别院。那小院名叫君兰院，估计以前是给小姐住的，小巧精致，花木扶疏。一盆盆夏花正开得鲜艳，石榴树上却是已经结着小青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