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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阿桑疑惑胆怯的声音传来:“先生是尿急了吗?”
宋子敬也不辩解。阿桑挤了挤眼睛,潇潇洒洒地远走而去。
“她可是玉面慈心的徒弟。”宋子敬低语,“你以为她吹笛引来的是手下吗?呵呵,全是山林里的走兽飞禽。”
胆怯、自卑、仰慕、绝望,一双眼睛展露无疑。
宋三冷眼看了看阿桑,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怀疑、排斥和不信任。阿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往幼青身后缩了缩。
极其平常的一句话,却像在宋子敬脑海里炸开一个响雷,把所有前尘往事 都炸翻了出来。
日暮西沉,他们夜宿客栈。是官驿,条件还不错,官差一心巴结宋子敬,送来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先生……”
暗卫扑了进来,护在他身前。
宋子敬站起来,慢慢朝得风亭走过去。回廊里有点风,他的衣摆翩飞。人清爽利落修长若柳。一片落叶飘过来,还没近身就被什么东西挡开,跟在身后的幼青露出经惊艳恋慕的神情。
追赶上来的刺客训练有素,即使听到对方点了主子的名字也纹丝不动。
这本就一首缠绵温柔的小调,却被她的大嗓门和走得没了边的腔调唱得魔音乱耳。侍卫大哥无语望苍天。宋子敬张开眼,一言不发又闭上了。
“客栈当差的不知去哪了。”
“姐姐跟着大叔多久了?”
“还没完?”阿桑却有点不耐烦了,拉着行动不便的幼青下了车,“两个大叔,你们斗了半辈子有意思吗?两家人都死绝了,目前的正事难道不是赶紧娶了老婆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吗?为了这么一点屁事打打杀杀。你杀我全家,我杀你全家,人又不是韭菜,割了一茬儿又长一茬儿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天天刀锋舔血过日子的才真正希望天下太平呢!”
大丫鬟幼青端着茶走过来,冲着鸟儿嘘了一声,放下茶拿出鸟食喂它。
宋子敬看着孩子脏兮兮的手里那个做工粗糙的面人,依旧没看出来和自己哪点像。不过他转过身继续走路的时候,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阿桑吃了午饭正在犯困,突然被凶神恶煞的侍卫拖起来,三下两下就拽上了马车。
宋子敬微微惊讶,阿桑彻底吓住,外面的侍卫敲门,“大人?”
她恰好看到宋子敬动作行云流水灵敏矫捷飞身一击,长剑如一道银辉飞舞。他清俊面容沉凝如水,清秀双目带着冰冷彻骨的孤傲自负,整个人宛如一只起舞的鹤。
宋子敬脚步轻滑,一手抓过旁人篮子里的花生扬天撒开,小小吃食似乎变做粒粒铁豆,砰砰声中将飞镖暗器尽数震开。
宋子敬看他的伤口还裹着,打消了看他腿上印记的念头,只淡漠地点了点头。
群臣着白衣开城门而降的那日,终于放晴了。宋子敬随着王爷骑着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进城。碧空如洗,满城萧索,迷惑的百姓和惶恐的群臣佩服在路边。肃穆威严之中将有新的帝王接替这个帝国,历史将开始新的一轮运转。
幼青本是谨慎的人,可大概烧得有点糊涂,嘴巴便没了遮拦道:“先生年幼时家遭灭门,老爷带着他流亡十多年,吃了不少苦呢。”
“感兴趣?”
无数侍卫破门而入。
暗卫掀起桌板,宋子敬一把扬起被褥,舞得密不透风。青色小梭尽数打在桌板棉被上。
两方手下见机也立刻动手。阿桑指下生风立刻点了幼青的穴道拉她倒退回车里。
宋子敬轻推开伞,“还是走走吧,很久没回来了。”
宋谦之十八岁那年,随父亲去给靖昌公祝寿,一首诗文惊艳全场,俊秀儒雅风度偏偏惹了芳心无数,自然也包括靖昌公的大女儿,年方正十七的贺如嫣。
登基前忙得人仰马翻,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失去什么。直到,直到那个人告诉他,她打算离开……冰凉的雨滴落在宋子敬的手背上。他回过神来。
“赵元洛,你出来吧。”宋子敬不大的声音却传遍了四野。
抱着母亲的骨灰,父亲带着他踏上了流亡旅途。从九澜山到外公家,往常要走一个月,而他们则走了十二年。
小孩愣了一下,又立刻说:“那就保佑你夫妻没满早生贵子。”
“ 大……大人,这孩子是家里厨娘的孩子,素来顽劣不服管教,成日偷窃打架闹事。今天就是因为偷东西打破了夫人的七宝琉璃灯又逃跑,才被……”
赵元洛震惊地看着手里的剑,剑刃正流淌着宋子敬的血。“怎……怎么会……”
“大哥,你不喜欢,我就换首歌。青山外,绿水间,杨柳依依与君别,年年长相送,岁岁泪天明,此情谁能诉……”
青州是个山水秀丽的小城,也是宋子敬高堂初次相遇之地。宋子敬对这里自然熟门熟路,原本打算去熟识的酒楼小坐静思片刻。可是他随后就发现这个愿望有多么奢侈。
(和书本内容关系不大)
“怎么了?”她打着呵欠跟进来。
已经出了船舱的幼青轻轻抽了一口气,显然是起了怜悯之心。 宋子敬清俊的脸上一片平静,似乎并没有把那个孩子的痛苦放在眼里。
他不爽,很不爽。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人敢威胁他了。即便是当今天子,和他说话都有商有量的。而高傲的性子一旦养成,就经不起一点冒犯。这天下没人能把剑架别人脖子上指挥着他宋子敬朝左或是朝右。
不是没有动摇过,不是没有争取过。只是冷静下来反复衡量考虑,终究还是放弃。一如当初他放弃那个隔着纱帘和他对诗的女子,一如后来他放弃那个哭着微笑着赴死的女孩。
幼青镇定下来,转身回了船舱,不忘拉了一下门边的绳索,很快就听到脚步声奔至船头。那是先前遣散的暗卫。
菜色很简单。宋子敬一直没成家,进进出出只有亲信侍从,若大的相府里,仆人也不多。皇帝以前动过心思给他说媒,被他淡淡回绝了。都是相识十多年的故人,皇帝也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赵元洛手里的剑一顿,而宋子敬就借这千钧一发时刻粹然出手一掌劈下。
宋子敬转过身,有点不耐烦。
幼青匍匐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几乎脱了力。
虽然危机四伏,可是听着林涛风声,看着眼前似乎天真烂漫的小孩,他的心也放松了一点。
“大叔呢?”
阿桑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这事儿有这么严重吗?” 宋子敬看着地上的碎片,笑道:“习惯而已,习惯了就好了。”
宋子敬低下头去,“阿洛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看不明白?”
宋子敬说:“阿洛,你以为我们以前没有察觉吗?”
也是,那块传家之宝,早就用来给那人解毒了。也幸好还有这块宝玉,不然那人……宋子敬苦笑。他这辈子拖累死了、害死了、逼死了那么多人,也就救了她一个。下辈子,恐怕要堕入畜道呢。
阿桑嘟起嘴,“幼青姐可真偏心,不就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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