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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真够可恶的。”
她站起来去开门。林天行订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说：“你变化很大，许诺。”
“比以前，要稳重，要克制，要内向一点了。”
许诺也站累了，坐下来，“我当年也算和你共事过，他们也没说错。而且你还爱偷懒。”
“上个月才回来的，就把我丢这里。虽然说亏了也不要紧，可是颜面上台过不去了。”林天行环视乱糟糟的办公室，忽然低声说，“我挺怀念青石镇的，真的。”
许诺嗤笑，“若是这样，你这间公司又何必救它？”
天行反而沉默了。
许诺笑，“今天先到这里吧，别让你妈妈担心了。”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许诺甩开鞋子，丢开手袋，手在墙上摸电灯开关。
林天行摇了摇头：“我觉得你整个气质都变了。”
他现在还觉得像是一个梦。这两年里，最初他天天都想着回来，想着去找许诺，虽然她胖胖的，也不够温柔，可是他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感觉。他尝试着逃跑，尝试着哀求，可是没有人同意。包括妈妈，都要他以大局为重。
林天行呵呵笑，“算了，你不是头一个被我大哥暗算的人了。久了就习惯了，我们家里连猫都不信他的话。”
林天行在她旁边坐下来，“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等到把那帮老东西都得罪完了后，你该怎么办？”
许诺翻了一个白眼，“是，熟得都快发酵了。我出去了，公司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人也了解的差不多——除了你大哥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先去看一下财务。”
林天行摇了摇头，“我哥这次太缺德了。你以为她不知道你？我们一家人都知道你，看过你的照片。他只要花点心思，就可以查到你的资料。他送你来我身边，说起来好听，不过是想考验我。”
“打了，你关机了。”
林天行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怎么样的心情。一直想见的许诺就在自己身边了，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她的变化深刻的提示了他，少年时代果真是一去不复返。还在现在的许诺还保留了最美好的一面：清爽，干练，诚挚，值得他的信赖。
林天行抱怨说道：“我不知道大哥把你安排下来是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我们俩这也算缘分。有你帮我，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来，我光是熟悉业务就快疯了。这里管理一团糟，之前换过两个头儿，却把局面越收拾越乱，公司里除了该入土的老人，就是几个浮躁的新人，我顶着一个王爷的头号，还算能协调一下，不过在老家伙面前很多时候还是得装孙子。”
这时灯忽然亮了，许诺吓了一跳。
许诺说：“你肯定已经有了你的计划了。说来我听听吧。别忘了，我市下派来专门做黑脸的。”
我觉得我和他还没到谈信任的地步。不过他觉得我好用就是了。一个人，要有给别人所利用的价值，才不是无用之人。这道理方在天下都一样。”
“我不会利用我的朋友。”林天行说。
会后回了办公室，许诺坐在林天行对面，“依你哥的手段，打发那几个老东西并不成问题。我觉得他留他们下来给你处理，就是想考验你。”
许诺停了下来，不解的回过头去。
欧阳烈走过去，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今天过得怎么样？”
“大哥信任你？”
“哦？”
林天行哼道：“人在异乡，要融入环境才能生存。国外学校里的人事，说简单，其实又很复杂。想要打入他们的圈子，我们黄种人，得付出比别人多十倍几十倍的努力。”
欧阳烈失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庆祝你第一天正式工作，没想到你这么忙。”
许诺掏出手机看，“糟糕，换成静音，忘了调回来了。”
欧阳烈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说着电话又响了，是林妈妈打来的，在那头唠叨着儿子怎么这么晚了都还没回家。
两年里他也遇到过其他女孩，美丽的，平凡的，中国人，外国人。也有它很喜欢的，可是毫无疑问的，他再也找不到那种冲动，许诺从来不相信他喜欢她，可是林天行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诚意。也许那段感情只是恋人未满，但是他是真切而诚挚的，它只是时间不够，没有发展壮大而已。
许诺半靠在他怀里，软得像没了骨头一样。她长长出了一口气，“你一定猜不到我遇到了谁！我的新上司，居然是林天行！当然他现在改姓杨了。我们前几天才提起过他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