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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俊臣最擅长的事情是株连，在他手上就没有小的案件。为了自己的功绩，一点小事他都会将犯人屈打成招，指示他们胡乱攀咬，少则牵连几百，多则上千。
御史台的一举一动，都在马崇、杨敬述他们的监控下，得知裴旻领着御史台的人马出了京城，人人都惊慌失措起来。
马清给酷刑折磨怕了，将一切全盘托出。
马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有事情对我说？”裴旻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马清，高跷起了二郎腿，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他。
右羽林将军杨敬述也跟着森然道：“只要消息传开，满朝文臣必然观望此事。只要他有胆子将赵、李、马等将军下狱，传言定会将他与来俊臣混为一处，弹劾他的本子，堆积如山，事情也有回转余地。”
尤其是早年深受其害的文官，更是死死的盯着御史台，决不允许类似的事情重演。
御史台。
马清颤声道：“没了，真的没有了。”
这个黑锅，实在太大！大的御史台背负不起！
尽管御史台在裴旻的治理下，于风评上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是抵不过来俊臣带来的可怕，一时间京城上下竟然有些人心惶惶。
裴旻皱眉道：“赵大将军也是参与者？”马清说的事情，与他推算的大致相同，但是他一直觉得赵成恩、李昌、马卫等人是包庇者，却不想竟参于其中，推波助澜。
于人于己，都不能无动于衷。
杨敬述也无言以对，想不到裴旻竟然完全无视流言蜚语，一点也没有将文臣的笔杆子放在眼里。
“裴爷……”马清的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见，早已喊得破音。即便如此，他依然尽可能的大声说话，免得激怒面前这位煞星：“小人有什么说什么，绝不敢有半点的欺瞒！”
裴旻冷笑道：“那你就说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想着姚崇的手段，再想着裴旻的态度。瞬间明白，他们掉坑了！
御史台瞬间陷入风口浪尖处。
“事情是由第一次军事会议而起，白将军提出了求稳的策略，给王军使反驳了。康将军为白将军说话，让王军使说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将军、康将军都是四品大将，在他们眼里王军使这芝麻绿豆的小官，公然在军事会议上扫他们颜面，对他有着强烈的不满。背地里不只一次说王军使的不是，等着看他笑话……”
“那天抵达军马场，孟郎将意图在军马场驻扎，却给王军使安排到了外头，心中不满气恼。小人想着趁机挑唆，前去孟郎将的军营，途中却遇到了传令使，得知了吐蕃撤军，王军使已经出击的消息。想着白、康二位将军的嘱咐，见四周无人，便将传令使杀了。小人让心腹快马加急去截杀孟郎将那边的传令使，不想失手，还是让消息传到孟郎将的耳中。”
“以言论逼人！这一手，玩得挺好！”裴旻笑着说道，“走吧，他们既然出招了，我们还不还击，岂不是意味着我们真怕他们了？叫上人，我们去将所有犯事之人，全部缉拿归案！不掩不藏，大大方方的去拿人……”
马崇、杨敬述脸色苍白！
右领军将军鲜于庭诲道：“既然裴旻小儿如此不知趣，我们也无需留手，将他妄动御史台刑狱，意图屈打成招，行来俊臣事故散发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还敢不敢将事情闹大！”
裴旻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回事，赵成恩、李昌、马卫他们压根不是什么包庇者，是主谋之一，他们对付王海宾竟是因为薛讷会威胁他们的地位，不想王海宾这样的人物，成为薛讷的臂膀，壮大他的实力。
看着手中的供词，裴旻也忍不住感慨：早知官场尔虞我诈，却不想竟然险恶至此。
“完了！”
马清给他整的极惨，背心没有一块好肉，不是给铁梳子刮剃的就是让蚂蚁给咬伤的，十指粗的跟胡萝卜一样，脚心通红，闪发着焦炭味。所受之伤都是不致命之处，以至于就算马清受到各种各样的花式虐待，依然保持着清醒，感受身体各处传来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有什么仇，什么冤，同朝为官，都是从龙功臣，何必如此！”
现在的他整个人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