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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果断转身手中匕首飞射向了李持盈。
这刺杀计划,当真可谓巧夺天工。
道士念及他连续击败关中各路好手的战绩,心知裴旻盛名之下,确实名副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刺出的剑自己都难以抵挡,正面交锋绝非他三两招之敌。他是刺客,一击不中,不愿纠缠,后撤逃跑。
裴旻道:“这匕首上抹了毒,对手是想致人于死地。”
裴旻莫名的摇着头,看了滔天的大火一眼,晚上的刺杀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辅兴坊位于安福门,只隔着一个掖庭宫,离太极宫很近。
裴旻知这天下没有人比高力士更加了解李隆基,跟着去了。
“裴中丞!”
高力士道:“中丞这是去哪了,陛下请中丞入宫问话呢!”
高力士拉着他道:“无妨,陛下急着召见,不会怪罪的。”
在高力士的通传下,裴旻步入殿中,一眼就见一人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竟然是老熟人,正是不久前卖他面子的雍州长史范宇。
“玉真!”李隆基低喝了声。
道士直接冲进人群,一阵推搡,将救火的道士百姓,推得大乱,逃出了玉真观。
裴旻稳住身形,正欲追击。
电光火石间,裴旻以做出了决定,将手中的秦皇剑甩向了道士,自己身形急退,一把将李持盈拉在怀中,避开了匕首的射击。
裴旻拾回地上的秦皇剑,回到李持盈的面前,作揖道:“情况危急,公主勿怪!”
李持盈脑中浮现先前裴旻那潇洒从容的一剑,笑道:“本宫信你。”她看了一眼越发旺盛的大火,心底意外的没那么怕了。
“怎么说?”李隆基脸色更冷,意外还能推托是不小心天灾,精心策划的,更加不能容忍。
火烧的太旺,仅靠这个时代的灭火水龙是难以扑灭的,只能限制它蔓延,烧的无可再烧,自行消亡。
李持盈笑道:“烧了好,可以不用听大胡子老道念经了。”
李隆基派出了军队前来救火,还特地让高力士带万骑将李持盈接回宫里去。
想来也是,雍州长史负责长安的治安责任是“纲纪众务,通判列曹”。这玉真观失火,朝中大员公主遇刺,可不是小过,足够范宇吃一壶的了。
玉真观失火一事,很快传到了李隆基的耳中。
就在匕首临身的瞬间,裴旻轻轻踮脚,身子微微后移!
裴府就在玉真观隔壁,玉真观失火,作为朝中大臣,坐视皇帝的亲妹妹陷入危险,他若不现身少不得受到指摘。只要他出现,面对纷乱的救火现场,杀手潜伏救火人群中,暗中找机会行刺。
李隆基道:“静远不必多礼,朕还要向你道谢呢。若不是你救了玉真,朕……不知如何面对上皇!”李隆基重视兄妹情义,这说道此处,恼怒的对着范宇道:“又是失火,又是遇刺,朕当真不知道这天子脚下,治安竟如此不堪。”
李隆基寒声道:“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这番算计,跟玉真有什么仇怨?”他看了身旁的李持盈一眼道:“十妹可得罪了什么人?”
秦皇剑带起一片血迹,从道士的右臂上擦了过去。
“哪里走!”
李隆基道:“只要静远无恙,百座玉真观烧了,朕也不心疼。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对于这种宵小,却防不胜防。日后遇到此事,不必身先士卒。静远是因为国事而陷入险境,朕必追究到底,予你个交待。”
杀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人,若非有强烈的目的,谁会动手?
裴旻作揖行礼。
不过李持盈现在还是一个小姑娘,人畜无害。
裴旻心思皆在李持盈身上,却不想对方竟然对他下手。
是他?
裴旻道:“想去找找贼踪,只是一无所获。等我换件衣服,这一身面圣不雅。”
道士心底忍不住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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