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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从屠村这一事情来看,这幕后之人不是虾兵蟹将。虾兵蟹将行事,是小打小闹。大人物行事,才是风起云涌,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裴旻给了谢哲秀一个感激的眼神,道:“谢侍郎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便是!”
离京兆府还有百步的间距,裴旻看似自言自语的道:“官场比战场更加凶险,战场败了,还能重来。所谓胜负乃兵家常事,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官场不一样,这一旦有了德行上的污点,一生前途就毁了哦!”
京兆少尹孟温礼、兵部侍郎谢哲秀都过了四十,论年岁,都可以做裴旻的父亲。
“走吧,少尹,我们一同前往京兆府,正好见见老朋友。这几年不见,不知不觉竟坐上京兆尹了。”裴旻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表情,从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孟温礼定有问题。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两个四品大员,在大街上跟泼妇一样的,成何体统!在大街上耍官威,也不注意注意影响!”
孟温礼一口一个贼人,好似将她们定罪了一样,早惹得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姑奶奶心底不爽了。此刻见孟温礼的熊样,哪里还忍得住嘴?
京兆府长安城西部的光德坊东南隅,离他们所在的朱雀大街隔着两坊六条大街,有着一定的距离,一行人徐徐走着,气氛有些压抑。
谢哲秀戏演的十足,脸上有些尴尬,闭口不言。
走了百步,裴旻开口了:“少尹可识得黄幡绰?”
有此既可见裴旻在李隆基心中的地位,同时范宇对于裴旻怀着几分感激之心。
孟温礼今年四十出头,这个年岁便有机会争夺三品京兆尹,官商极高,顷刻之间改了自己的态度,赔上了笑脸,上前问好:“见过裴国公,国公有所不知,非是在下在大街上与谢侍郎争执,实在是谢侍郎欺人太甚。这两位姑娘是盗匪同党,几日前在客栈更是打伤了我们二十余衙役。谢侍郎却仪仗着官威,意图袒护,这才引起了争执。我京兆府负责维护京畿治安,有义务擒贼,若人人走关系,妨碍京兆府办案。京兆府如何服众?如何维护京畿安定?”他说的是大义凛然,刚正不阿。
孟温礼脚步有些蹒跚,越想越不对劲,心中惶恐不安,汗水直流。
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兆府,孟温礼突然道:“国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谢哲秀作揖拜别,也还了一个小事一桩的表情。
无人想得到,自然无人怀疑。真正的黑手,也就能够逍遥法外。
孟温礼脸色有些尴尬,悄悄的看了一眼裴旻的脸色,见他似笑非笑,好像没有听到公孙曦的话,又好像知道了一切,成竹在胸,实在拿捏不准他的意图打算。
他并没有学过刑侦方面的知识,不过在后世看过不少关于刑侦的电视剧电影甚至动漫。戏剧情节不可信,可是道理却是实实在在。
他记得当初李隆基只是任命他为乐营将,没有黄幡绰什么事情。依照李隆基的性格,如果他一开始就中意黄幡绰,在任命他的当时,也就直接任命黄幡绰了,而不是后来追加。
却听一声高呼:“见过裴国公!”
高喊的是县尉方强,孟温礼是最新提拔入京的官员,而裴旻近几年都不在长安,两人并不认识。但是方强昔年跟着现任的京兆尹范宇帮助裴旻缉拿杀手谢,识得他的模样,关键时候站了出来。
孟温礼脸上的怒火,就跟玩戏法一样,瞬息消散,让人有种眼花的错觉。
李龟年几兄弟来长安,唯一能影响的只有黄幡绰!黄幡绰这个第一嫌疑犯,无论如何都跑不。
他的两个上司都跟裴旻有着密切的关系,得罪裴旻几乎等于自寻死路。
孟温礼莫名道:“黄幡绰?就是陛下新任命的梨园乐营将?听过他,听说陛下对他极为宠信,能够出入宫廷,没有接触往来。”
京兆少尹孟温礼!
他至今记得为了争取这个名额,在熟人的介绍下搭上了宰相源乾曜的门路,赢面是很大的,可最后还是让范宇截胡了,截胡的原因有些可笑。
害人杀人的动机,谁最得利谁就可能是凶手,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可以不客气的分析,要是没有公孙姐妹两人力驱五十倍的强敌,南寨村必遭洗劫,那时谁能想到洗劫的原因,只是因为要取其中三人性命,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掩人耳目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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