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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的说,陈玄礼所在之处,里许之内必有李隆基的身影。
歌舞停罢,裴旻不自禁的鼓起了手掌,给予了艺人精神上的支持。
黄幡绰激动的跪伏在地叫道:“为崖公效力,幡绰万死不辞。”他心中激动,这时却听裴旻峰回路转……
小兵受宠若惊,正想说话,却见人已经远去了。
裴旻不知他莫名的又招嫉恨了,看着面前的歌舞,带着几分专业的眼光欣赏。他本擅舞,又在娇陈的熏陶下,对于乐曲有了一定的了解。谈不上精通,但基本的鉴别眼光还是有的。
来人正是龙武将军陈玄礼,也就是日后与太子李亨、李辅国密谋,发动马嵬驿之变,请杀宰相杨国忠、御史大夫魏方进、太常卿杨暄逼死杨贵妃的关键人物之一。现在也是李隆基最信任的亲信,负责他的安危,有住宿宫中的特权。只要李隆基离宫,陈玄礼必是他所带之人,这一点高力士都比不上。
裴旻无言以对。
离开了吴府的裴旻,想着今日没有特别的事情,便往梨园看一看梨园的情形,顺便跟黄幡绰打打交道,看看能不能探出什么东西来。
随着乐曲声的传来,裴旻、陈玄礼停止了交谈。
裴旻想了想道:“很好,很精妙。看的出来,所有的乐手舞者都经过刻苦训练磨合,乐舞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臣在宫中见识过此舞,记得那是在初次大破吐蕃的宴会中,跟那时候比起来,大可用‘不能同日而语’来形容。”
听到外边的动静,园内走出一将,见来人是裴旻,怒喝道:“退下,凉国公面前不得无礼!”他赶忙叱喝了护卫兵卒,小跑着上前问好:“见过裴国公!”
陈玄礼道:“国公这不是打我脸嘛?梨园本受国公管辖,哪有将国公拒之门外的道理。国公随在下入内便是,到大殿再行传报。”
裴旻将手中的梨心丢到一颗梨树下道:“将军在陛下身旁,谨言慎行是好事。只是处处绷着脸,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李隆基挥手让殿中的艺伶退了下去,打趣道:“静远,你这乐营将,可没朕这崖公尽职!”
还没说完,李隆基摆了摆手道:“朕逗你的,现在长安谁不知交友当如裴静远?便是身在宫中,朕也听说此事。唉,这人有旦夕祸福,又岂能预料。对了,朕还没有给你表功呢,广恩镇那一战,打的实在漂亮精彩,吐蕃现在对我大唐虎贲是退避三舍,龟缩在河西九曲之北,不敢南下。大有昔年霍骠骑的雄风,要朕说来,静远就是朕的霍去病。”
“有朝一日,我若能讨得圣心,定绕不得他!”
“算了!”李隆基带着几分扫兴的道:“朕就不为难你了。说正事,你觉得刚刚那段歌舞如何?”
裴旻笑道:“陈将军,这么说,陛下也在园中?”
梨园位于宜春北院曲江之畔,一路南行,至梨园时,却见梨园外重兵集结,不免讶异。
梨园无愧梨之名,一眼望去皆是梨树,整齐有序的排列着。现在正是梨子成熟的时节,一颗颗粗大的梨树上挂满了黄灿灿的梨子。
陈玄礼当前带路,裴旻跳起来摘了一个,在手心搓了搓,一大口咬了下去,梨汁四溅。
裴旻跟着陈玄礼一起向内走去,见原先那个阻挡他的兵士表情有些震恐,笑道:“你干得不错,身为龙武军的一员,你们负责的是陛下的安危,有义务也有权利阻挡任何人靠近……”说着也不理会那名兵士,笑着走进了殿内。
裴旻赶忙告罪,道:“实在是意外……”
裴旻听了心底诽谤,这悼念太后摆明了是个说辞。李隆基现在对于创办梨园之心,坚定不移,但他亲自来梨园,必然受文武百官的劝谏,以悼念太后为由,却能免去这些麻烦事情。
他这个乐营将自接任以后,就没有去过梨园,在称职这方面是远不及黄幡绰这个乐营将了。
“那就麻烦通传一声!”裴旻微笑着,心中却有了定计。
想着已经身在梨园的李龟年、李鹤年等人,黄幡绰便有一种郁闷若死的感觉,要不是裴旻,又岂会陷入今日之局,可恨可恶!
大步踏进殿内,李隆基身为皇帝,自然高居正中央,高力士在一旁候着,殿中是十八位靓丽的女子,琴瑟和鸣,载歌载舞。左右分别站立着几人,黄幡绰便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应该便是梨园的管事。不过他没看到李龟年、李鹤年他们。
穿过了梨林,他们两人来到了一个豪华古朴的小型宫殿前。
“谢陛下!”
李隆基颔首道:“确实,此燕乐舞的却让朕耳目一新。”说着他对黄幡绰道:“由此可见,幡绰对于梨园耗费了一番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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