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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九龄几天都没睡上一个好觉,瞪着黑眼圈下去了。
正说间!
所以宰相拥有制衡皇帝的权力!
屋外传来了一声高喝:“圣旨到!”
此诏书一传到门下省,黄门侍郎、同紫微黄门平章事源乾曜见了诏书,不由大吃一惊。
这个任命一旦下达,意味着裴旻不但有军事专杀,能够掌控武将生死。还拥有处理陇右所有文官员的权力,不异于陇右的无冕之王,将整个陇右的军政大权,一握在手。
李隆基毫不犹豫的将任命书传给了三省宰相,依照朝局的规矩。皇帝的任命必需要由宰相过目盖印,方能正式生效。
裴旻再一次对张九龄强调道:“告诉所有将士,蝗虫并非越杀越多,是杀得不及它们成长的快,才有越来越多的错觉。如果不杀,后果会远比现在可怕,不能让将士也跟着受到这歪风邪说的影响。”
源乾曜最终还是将相印盖了上去。
李隆基也不是李世民,他们并不是魏征。
不过宰相虽然有权力驳回皇帝的诏书,但是皇帝更有废相选相的权力。
饶是如此,裴旻都有人手不够用的感觉。
众人不再言语了。
李隆基一旦下定主意,刚果决绝的一面也体现了出来,道:“力士,替朕研磨。”
姚崇接过李隆基的诏书,看着李隆基追加裴旻为陇右按察使,眼中不由一阵欣羡。
按察使其实就是另一层次的节度使。
蝗虫扑杀不尽,反而给人一种越杀越多的错觉,将士们心底渐渐有些发虚,有些担心自己杀戮过多,遭受报应。
最可怕的是天气越热,蝗虫成长的速度越快。一个幼虫,在酷热下,不足七日就能长为成虫。
虽说各地极不配合,裴旻依旧在力所能及之下动用陇右军灭蝗,也认真留意着蝗虫的所有动向。
裴旻听了冷冷一笑,道:“这都不明白,表诚意呢。就算鄯州毁了,百姓也看见他们的卖力,而他们也能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让我来背这个锅。”
万一触怒了李隆基,将他们的相位废了,那可就亏大了。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当行非常之事,也顾忌不了那么许多,并无任何异议。
宋璟道:“论及功绩,开元一朝除了姚相,谁能与国公相比?他如此笃定,应当自有妙法。我们远在长安,只能拭目以待。况且情况已然这样,再恶劣又能恶劣到哪里去。”
而按察使负责管制地方刺史,实为各州刺史的上级,同样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是各州刺史头上的“太上皇”。
李隆基奋笔直书,在诏书上写道:“今陇右蝗灾盛行,为祸一方,朕怜百姓之苦,特加封陇右节度使兼御史中丞凉国公裴旻为陇右按察使,全力剿灭蝗灾。若天降灾殃,朕为天子,一人受之。”
这道任命正式生效。
按察使是唐朝初年仿汉刺史制设立,负责各道巡察、考核吏治的一个官职,但在唐睿宗景云二年,将之设为常设官员。
紫微侍郎、同平章事苏颋皱着眉头道:“在下以为此先例不可开!”
分封制度的弊端早已显现,所以诸位皇帝之子,固然有着亲王的爵位,实际上并无王爵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