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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今日朝会皆是一些琐事,却不想中书令张说直接在朝堂上丢了一计重磅炸弹下来。
“至于日月星辰,山河草木,羽毛麟介,穷祥极瑞,盖以荐至而为尝,众多而不录。正以天平地成,人和岁稔,可以报于神明矣……”
李世民倒是没有封禅,但是他封禅之心,就如司马昭的心思一样。只是他每次动了封禅的念头,立刻有官员跳出来跟他作对。
源乾曜之后,又有诸多文武,群起而言,总之皆是劝说李隆基封禅的。
高力士喜笑颜开的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先由有国公的《三字经》,又有现在的封禅,可谓双喜临门呐,陛下可比秦皇汉武都要威风的多。”
裴旻现在身兼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手下有十四万大军,他必须为他们负责,担起这个重担。
在这个抱负没有得到满足之前,李隆基毫无疑问是一个可以与秦皇汉武,光武太宗相比的优秀帝王。
他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直接表示不去封禅就对不起祖宗,有悖天意了。
其实这种事情历史上发生过好几次,第一次是武惠妃也就是现在的武婕妤,因作恶多端,自己吓死了自己。令得李隆基痛哭流涕道:“落衡一去,朕失一知己”整个人都陷入了伤感崩溃状态。
“裴帅,长安来信了!”
知道裴旻最近特别留意长安方面的信件,王维很贴心,一有长安的来信,立刻就给裴旻送了上来。
真要有事走不开,要是公孙曦,她或许会忽视一些细节,公孙幽却不会拖那么久,以她温婉的性格,将会在决定了的第一时间写信道明原因,免得远在凉州翘首以盼的自己多等。
娇陈却敏感的察觉了一些问题,说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妾身对幽姑娘还是有些认识的,她就算真的脱不开身,也不会没个消息,无故让郎君担心。”
说着他也不隐瞒道:“就算对她有信心,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下了朝,李隆基哼着小曲,回到了武德殿。
“应该是信给截下了!”裴旻轻轻的道:“我收到的这封信是第二封,有人不想幽姑娘跟我联系,不想将我牵扯进去。只是他们想不到我与幽姑娘是谈婚论嫁的关系,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而暴露了自己。”
“且陛下即位以来,创九庙,礼三郊,大舜之孝敬也;敦九族,友兄弟,文五之慈惠也;卑宫室,菲饮食,夏禹之恭俭也;道稽古,德日新,帝尧之文思也;怜黔首,惠苍生,成汤之深仁也;化玄漠,风太和,轩皇之至理也。”
能够封禅泰山是对一个君王最大的肯定。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决定将裴旻弄回来。
裴旻倒不是没有听过这事情,只是以为夸张了。
娇陈听出了弦外之音,笑颜如花的道:“看来郎君是有目标了?”
娇陈沉吟道:“那郎君打算怎么办?”
诸多宰相,除了跟裴旻有隙的卢怀慎,其他人皆忍不住松了口气。
而今的情况却是自己用了第二封信才换来公孙幽的回信,这绝不寻常。
李隆基道:“高将军这是妄自菲薄,要是没有你在,朕觉都睡的不踏实。此次静远来,你可要提醒朕,别忘了正事。”
在这方面,他们也意识到自己跟裴旻是不在一个档次的。
与娇陈一样,只是一眼,裴旻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他是很想去,但不能去。
裴旻道:“有个大概,也许此次能了却一个困惑我许久的问题。只是我身在凉州姑臧,不能亲自前往,有些遗憾。”
裴旻也一如既往满怀期待的伸手接过,这一次结果未让他失望,来信的落款正是公孙幽。
开元盛世已经开启了篇章,李隆基心底也认为却有封禅的资格了。
他怕高力士多想,说道:“高将军又不陪朕喝,你来陪朕,不妨将李龟年他们请来?”
不想他们还未行动,李隆基就开始处理朝政了。
但是在他心底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宋璟治吏无人可比,有若当年魏征,有他率领百官,百官无不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裴旻对娇陈没有任何的隐瞒,她是知道公孙幽在长安真实力量的。
次次见有人反对,最后干脆就不封了。
这日朝会,李隆基对于满朝文武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没有一个笑脸。不过自身不在是一副有气无力了,而是精神十足,认认真真的处理着国家大事。
他们原本就一并商议想办法将裴旻叫来长安,让他劝说李隆基。
他这话音一落,源乾曜立马站出来道:“陛下即位至今,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护黎民于安乐,正因继往开来,报功于上苍。陛下若违天意而固辞,逆人事而谦让,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又如何让天下信服?”
思虑了片刻,心底拿定了主意,先去后堂跟裴母、娇陈打个招呼。
裴母也知公孙幽在长安创下了偌大的基业,表示理解,没有多想,反而认为公孙幽为人有头有尾,识大体,定是一个贤妻良母,很是满意。
历史上高力士、李林甫走的是投其所好的路子,这一次裴旻却是因为意外,激发起了李隆基心底深处的抱负。
娇陈眼珠子一转,笑道:“郎君真要想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有妾身在,保管无人察觉。”
裴旻笑着轻搂着爱妻的小蛮腰,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去吧!”李隆基话刚刚出口,立刻就反悔了:“等等……算了,朕懈怠了半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现在召见他们,也没人陪朕喝酒聊天,等静远来再说。”
这高力士不能,也只有裴旻有机会一试。
相较起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信使手上拦截信件却要简单的多。
裴旻了解公孙幽、公孙曦这对姐妹。
不过他不去,并不意味着什么也不做,带着几分肃然地说道:“我会让孙周动用我们在长安的所有力量帮着幽姑娘开路……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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