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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火把映照出了老妪的模样。
公孙曦停住了手，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姐姐，却也不敢上前了。
老妪有气无力的道：“倒不算是假的，蛊虫反噬，确有其事。否则老婆子也不至于去了半命。至于本体的死活，要看本命蛊厉不厉害，阴不阴邪。老朽的本命蛊不沾人命，护己救人，所受反噬虽重，却不伤及性命。也亏得如此，要不真得见巫神去了。老婆子今日的家底都用出来了，与你们而言，固然邪奇，却无致命之物。倒不是老婆子没有手段，是我那徒儿用连心蛊让老婆子不要伤着你们。”
这老妪手段多变，裴旻真不敢给她医治。天晓得她会不会给自己暗处下什么后手。
“至于幕后黑手，老婆子固然不杀人，却也有手段治他们。在我苗寨有一癫蛊，中者失去理智，如着魔中邪，或是忿怒凶狠，或是惶惶不得终日，不死不休……”
老妪嘲讽道：“少年说的理直气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问你们中原历朝历代可有一个帝王有敢用蛊术医病？一听巫蛊师，第一反应就是要砍我们的脑袋。还不只是我们，连我们接触的人，一个个都要死，不是灭三族，就是诛九族。”
脸色苍白如纸的老妪模样意外的慈祥。
但是他从未杀过孩子与上了年岁的老人家。
公孙曦一剑将蜈蚣斩死。
这个老妪太诡异，今日他们能胜，全凭阵容庞大所致。
“就如廖晴凤说的，他们是因为有人出了大量米面来买幽姑娘、曦姑娘的性命。是因为你们族人吃不了饭，为了族人的生计，才出此下策。”
老妪忙打了一个滚，避让开来，双手仓惶的左右摇摆，轻声软语的道：“老婆子已经输了，这位姑娘没事。老婆子就让她醒来……”
公孙曦哪里还不知是老妪的手段，气得仗剑上前。
老妪无言以对。
他说着走向了老妪。
三人一并将老妪关在一件无窗的房间里，收去了她身上的一切东西。
她也许不知事情原由，可廖家十虎的来意，必然知道。
“只是……”她带着几分自嘲的说着：“她也太看得起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就凭你们的本事，老婆子没把自己搭进去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那伤着你们的可能？要不是你们本性仁义，不愿对老婆子的尸体补上一剑，老婆子这龟息蛊就派不上用场了。”
“也许吧！”老妪也不知怎么跟裴旻辩论了，她话音一落，目光却瞧着裴旻的右臂道：“少年郎，我看你的右臂似乎受到严重的创伤，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医好你的右臂，你放了老婆子与那几个不争气的诸人如何？”
而今一个年逾八十的老妪，因他的剑而死，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老妪嘴唇上下微动，似在念咒还是什么，传出一阵听不懂的古怪声响，好似虫鸣。
即便真如她所言，她无伤人心，却没有半点合伙的意思，明显的不信他们，打算依靠自己的手段救回廖晴凤跟剩余的几虎，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正当两人心烦意乱之时，已经死了的老妪突然坐了起来，难受的敲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气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也好！”裴旻也是这个意思。
屋门上锁，这常人想要入内，唯有如裴旻这般，翻墙入室。
而今廖家十虎被擒，他儿子丧命，廖晴凤反过来帮着敌人做事。
裴旻摇头道：“老人家这是将我们当做猴子耍了？你不信我们，我们又岂会信你？”
老妪大可自己找上门来，示以诚心。
公孙幽去栓大门，手搭着木闩，莫名一疼，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向后倒了过去。
“你这老妖婆……”
公孙曦举着火把来到了近处，却见门闩的反面有着一只细小的蜈蚣。
“说的是大义凛然！”
然而她却布下天罗地网……
公孙幽眼睛一亮，问道：“当真？”
“凤凰山中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清楚，那里早已不适合人类居住。我大唐地方官员不只一次劝说你们下山，给你们土地，传授你们耕种之法。是你们不愿意，你们一边堵着自己的路，一边因为族人的生计，千里来袭杀一对无辜姐妹，这有什么大义可言。”
裴旻将秦皇剑插在地上，将右手火把剩余的木棍换到左手，随意刺出，分别打在红眼猴子的前爪上，向前一捅，以木棍的圆头顶在猴子的胸口，将它推飞了出去。
“姐！”
那红眼猴子突然挡在老妪的面前，冲着裴旻龇牙咧嘴，一对长长的爪子在前面胡乱的撕抓，做攻击状。
裴旻颔首道：“就这样吧，世道无常，人都未必能够做到共患难。这猴子在危难时候不忘恩主，实不容易，我也无心伤它……”
老妪一辈子生活在深山老林，论及口才纵横之术，哪有裴旻万一本事，让他说的头晕目眩，不知所以。
裴旻对于老妪身怀的巫蛊之术不敢大意，伸手抹向老妪的颈脖，确认她的脉息，确定了她的确没有了脉搏，向公孙幽、公孙曦点了点头道：“确实死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老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耍起了无赖道：“现在人已经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全凭你们处置好了。”
猴子毕竟是猴子，再通灵性也避不开裴旻出神入化的剑法。
裴旻看了公孙姐妹一眼道：“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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