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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袁绍、袁术不相互为敌,齐心振兴袁氏。
放眼朝堂,寒门已经多于士族,尤其是首相之选,更是与士族无缘。
别院里,一个三十许岁的文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三国时期位于世族顶尖的袁家就是代表,四世三公何等辉煌。
崔澄从崔湜手上接管了青龙。
但是崔家固然没落,可他们依旧有着自傲自负的心思,依旧以身为五姓世家的一员而自豪。
尤其是太宗皇帝李世民,他针对世族可谓手段用尽,一边大量提拔重用了魏征、马周等关东寒士,让他们进入为中枢重臣,与高门士族相制衡,一边修《氏族志》,下令改以官位定高下,分九等。重新确定士族门阀,以此贬低崔卢王谢等山东和侨姓旧族,抬高关陇集团依托的关中士族。还将诸多建唐功臣和寒门大臣的门第也抬高进士族之列。甚至将自己的一众子女通过联姻的方式,下嫁功勋之后,形成战略联盟。
崔鸿如遇志同道合的知己,开始偏离了崔澄的布局。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心胸太小!因为展鹏,带出了公孙姐妹,扯到了裴旻,让他原本的谋划一改再改,不受控制。他自然要杀之泄愤……”
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了,武则天。
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最终曹操凭借雄才伟略逆势而行,击败二袁,成为天下霸主。
直到遇上了严先生,遇到了卢杞。
崔湜、崔澄他们一个将砝码押在太平公主身上,一个将赌注押在了李隆基的身上。
武则天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采用了铁血手段。
“公子!”
也就是以李唐皇室和关陇门阀为核心,同时包括建唐功臣、南北士族、各地寒士,以新的官职品级排定次序,扶植了一个全新士族集团,来取代繁衍三百余年的魏晋南北朝旧士族。
作为五姓七望中位列第一的崔家,崔鸿若是生在太宗、高宗时期,确实有自傲的本钱。
依照大局而论,崔家是支持太平公主的。
严先生道:“不奇怪卢杞有这个态度,此人心思歹毒,固然是一号人物,必成大器,却也无法长久。”
但是青龙不只是昔年的内卫,还有太平公主自己的心腹。他们忠于太平,反对李隆基。
想到最头痛的地方,裴旻突然想到了李林甫。
崔鸿最初依照父亲的脚步来走。
世族大家一样茁壮成长,代代保持荣华富贵、常有功臣名人,始终占据帝国最高的政治地位,甚至左右皇权。
严先生点了点头,道:“如何,还是不打算告之秘书监?”
念及此处,裴旻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得出来,李林甫是那种吃在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婪之徒。
裴旻嘀咕了几句,突然间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大笑起来:“怎么将她老人家忘了,她老人家可是历经大风大浪,在武则天左右混迹的人物,何不向她请教请教!”
世族起源于汉武帝时期,当时董仲舒提议“罢黜百家,首倡儒术”。
未来两晋五胡动荡的四五百年中,就算中原饱受五胡异族的欺凌,各个胡汉王朝如走马灯般的更迭。
曹操、刘备、孙策孙权,这些人就算有经天纬地之能,也得喝西北风,根本就没他们的事情。
这也是崔鸿口中说裴旻走运的原因。
崔鸿脸上略显尴尬,但很快就为自负所取代,道:“想我崔家何等辉煌,即便是隋文唐宗这样的帝王,都以安抚为上。如今龙游浅滩,遭受鱼虾嬉戏。而今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若畏首畏尾,如何成就大事?我就不信,裴旻能走一辈子的运气!”
要是能够从头开始,崔鸿此刻定会选择不与展鹏为难。
他十数代以后的学徒违背了这点,结果黑锅却由孔子来背了。
这股暗处的力量,崔澄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崔鸿负责。
他说这话的语气充满了不甘,以及对自身血统的自傲。
因为崔湜是太平公主的男人,虽然太平公主的男人不少,但是崔湜是其中最得宠的一个,还是国家的宰相。
崔鸿大为心动,激动的走来走去,双手一合道:“此法可行,当初太平公主没少在宫里安插眼线。大多给清洗了,还有一部分藏得深的,依旧能为我们所用。我这就让人去与武婕妤搭上线……”
“可我们不一样。事已至此,杀了展鹏,无济于事。我们若胜,裴旻、青羽盟乃至于我们的敌人都得死,展鹏的儿子女儿徒弟等人,亦失去了庇佑。只要我们控制住他们其中一人,不怕展鹏不为我们效力。留着他,对我们有好处。万一,如果万一,失败了,再杀他不迟。”
因为他是崔鸿!
虽然武则天在位时军事一塌糊涂,但她在打压世族方面的功绩却是毋庸置疑的。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孔子早已成了一抔黄土,他的棺材盖早就压不住。
变得激进,充满了扩张力,甚至开始招兵买马,也惹下了今日危局。
那个时代研习儒家经学的学者们,垄断了儒家孔孟一门经典学说的精髓,并在家族内部代代传袭,进而掌握了整个国家文化制度的话语权。
只要有利可图,裴旻相信不管他对李林甫多好,这个王八蛋都会毫无顾忌的背叛自己。
这位中国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以尸骨铺路,锐意革新,严重的打击以士族门阀和关陇功臣集团的同时,大量提拔寒门小吏进入官场,身居高位,参决政事。
幸运的是二袁谁也不服谁,同室操戈,才让依附在袁绍羽翼下的曹操一点点的壮大。
崔鸿摇头道:“一切如你所料的一样,父亲一如既往的持重。这还未开口,他已经不许我跟卢杞往来了。从他的态度看的出来,他是容不得我们冒险一试的。告诉他,只会坏事,也就没说。”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也由此开始。
“可以!”严先生赞同道:“既然要接触,索性达成战略同盟。让他给陛下吹枕边风,我们助她达成心愿,她帮我们获取高位。我们这个陛下,耳根子最是软了。”
崔家也会因此得到最大的利益,走向复兴的道路。
统治力大为减弱,士林也不再一味的以门阀为上。
这个大唐第一奸相,在旁门左道这方面有着别样的天赋。
可这并不能够掩饰世族垄断带来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