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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对上裴旻鼓励的眼神,大胆的伸手轻摸着鬃毛,嘴里露出了咯咯咯的笑声,悦耳动听。
李宪笑道:“我也是近来新得,却如世上所说,《广陵散》唯有嵇康知晓琴谱,而且嵇康从不与外人分享,随他一死,广陵绝响。不过有一细节,却是无人在意。当初司马昭杀嵇康之前,兄长嵇喜送来古琴。嵇康临终前,与大庭广众之下弹奏《广陵散》,曲毕长叹‘袁孝尼曾想学《广陵散》,我每每吝惜而固守不教,却不想今绝于此’。”
裴旻与宁王李宪、岐王李隆范、薛王李隆业在宁王府中一并吃喝。
即便裴旻孤陋寡闻,也从金大侠的《笑傲江湖》里听过《广陵散》这中国十大古曲之一的大名。
“见过裴国公!”
“想,我想!”玉娘兴奋的抓着裴杨氏的裤腿,一阵的摇晃,可怜兮兮的征求她的同意。
即便裴旻心底反感裴杨氏,却也不得不承认,裴杨氏此举给她自己挣回了不少好感。
李宪、李隆范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裴旻直接翻身上马,将玉娘轻抱着,“驾”的一声,远远的去了。
裴旻笑着问道。
裴旻没有曹操的特别爱好,能够克制自己,但从一开始就较为反感。
现今因为《梅花三弄》结识了宁王李宪这位李隆基最敬重的大哥,又凭借文宗的身份与封禅使未来的首相张说打好了关系,结识了聚拢在张说身旁的人才班底,巩固了自己的人脉。
玉娘笑嘻嘻的伸手接过,金灿灿的毛结很吸引人。小丫头很高兴,双手搂着裴旻的颈脖,给他了一个亲亲,以表感谢。
“好!一个不漏!”裴旻巴不得跟他们这几位王爷的关系更近一些,说着将《广陵散》递给了李隆范道:“这宝贝肯定是要用来讨好我夫人的,让我送给岐王定是舍不得。不过给岐王拿去拓印一份,却也未尝不可。”
裴旻凭借脑中的记忆,随手做了一个结,道:“你我有缘,这个就送你了,别小看它。有事拿着它来凉州找我,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我抗不了,一切好说。”
裴杨氏眼睛都直了,带着几分贪婪的看着那毛结。
裴旻翻身下马,发现玉娘的眼睛不是在他这个人身上,而是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辛巴。
带着《广陵散》,裴旻满怀欣喜的离开了宁王宅。
李隆业是李家五兄弟中最荒唐的一个,常年流连青楼。但是昔年为杀手谢挟持,射了对方一脸之后,心里有了阴影,不敢再去青楼鬼混了。
李隆业一脸悻悻,道:“大哥不懂,这去青楼远比在自己家有味道。”
直到裴旻的身影消失,裴杨氏才回过神来,再一次肯定自己给玉娘比下去了,不免悲从心来,一个丫头片子,不懂风情不能干,有什么好的。
为了自荐枕席,无所不用其极。
李隆业用着小拇指掏着耳朵,道:“这曲子很好听啊!好听就行了,追究细节作甚?”
裴旻笑了笑,突然抱起玉娘,将她放上了马背。
“嵇康是竹林七贤之一,临终前诸贤接来相送。其中七贤之首的阮籍凭借超凡的记忆,将《广陵散》拓写下来。只是阮籍担心有失,不愿得罪司马昭与钟会,秘而不传。此后这《广陵散》则成了阮家之宝。直到前些日子,在下意外得到。”
裴旻讶然道:“这《广陵散》不是绝于嵇康了,怎么在宁王手中?”他说着,手里却是很老实,迫不及待的收了下来。
诸多新晋文武大臣,裴旻有好些不认得。
玉娘回答的很是利索:“想!”
玉娘眨巴着眼睛道:“我听三姊说过你,说你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打吐蕃、打突厥,保护玉娘能够开开心心的玩耍。三姊还说,嫁人就要嫁你这样的大英雄!”
尤其是他们兄弟间更是有种血溶于水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生于帝王家。
裴旻围着街坊绕了一圈,玉娘小脸儿激动的通红,便如红苹果一样,让人有忍不住亲上一口的冲动。
裴旻笑道:“这有什么大方的,其实吧,我虽敬重嵇康才学,却也不齿他行为。这琴曲又不是什么利国利民的科技,私藏着有什么意思。幸亏有阮籍在,不至于此琴曲失传。”
李隆范打趣道:“跟五郎说这个,就是对牛弹琴,大哥就不应该叫五郎来。”
裴旻也暗暗发笑,李家这几位兄弟确实有意思,一个个都没有王侯的架势,就跟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很显然李隆业的心思早给人看破了。
封禅过后不久,就是娇陈的生日,没有什么比《广陵散》更好,更合适的礼物了。
裴杨氏将小女孩放在地上。
李宪得到《梅花三弄》如获至宝,不住研究练习,每有新的感悟,都会请自己的几位兄弟与裴旻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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