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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上的卷宗递到了裴旻面前，指着上面的字道：“圣历元年，玉泉镇王家与黑水取水。驮马莫名受惊走失，王家子多次来问，衙役追寻未果，不知所踪。这驮马大多家养，对家极是熟悉。正常情况，即便走失，它也会自己回来，除非它遭遇了意外。”
裴旻摇头道：“没有，只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想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当然都是我的瞎想，也不知道对与不对，你们听听可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至于王小白一脸坦然，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朴实，不善于这种动脑子的活动，反正裴旻说的就是对的。
这并不是说恶龙是一百五十年前出现的，而是一百五十年前，这里还不属于华夏疆域。
天渐渐暗了下来。
裴旻认真的翻阅着玉泉村的卷宗，果然如老村长说的那样。
封常清跟着裴旻最久，已经体会到了裴旻的意思，说道：“公子这是打算断怪物口粮？”
“在这期间，恶龙的消息一直存在。却不为重视，十之八九是因为那个怪物不敢出来。我们怕它，它更加怕我们，加上它大多夜间出没。在遍地牛羊的地方，偷吃只羊，或者袭击一个赶夜路落单的人，也不为重视。毕竟这里是河西，马贼盛行之地，少个把人，丢几只牛羊，又算得了什么？”
西域唐朝时期的大棕熊，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后来你们干了一件最大的蠢事，就是放弃畜牧，发展农耕。”
“不错！”裴旻道：“依照生物的特性，猛兽一般是不会袭击人的。人怕猛兽，猛兽更加怕人。通常猛兽袭击人有三种可能，一是人对它造成了威胁，它受惊了。一是人进入了它的地盘，它要宣誓主权；还有最后一种常见的就是饿了，它需要补充食物。依照我的判断，那个怪物属于第三种类。”
上了年纪的人心思重，一有心事就睡不着。
传说中的龙有九似，蛇身、蜥腿、鹰爪、蛇尾、鹿角、蜃腹、鱼鳞、兔眼，妇人描绘的模样，跟传说中的龙是相差无几。
“它要生存，我们人类一样也要生存。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本就是残酷的。我们不能坐视它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我们，也只有一个办法，将它除去。”
裴旻道：“您老曾说，这玉泉村原来是玉泉镇，能冒昧的问一句是什么时候落败的？应该不完全是水患吧？”
老村长朦胧的逼着眼睛，苦笑道：“老朽真的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去睡会儿，实在坐不住。”
裴旻决然道：“我们既然已经看穿了它的习性，知道它现在的情况，只要对症下药，自是万无一失。野兽的本能，永远比不上我们人的智慧！”
“今晚让弟兄们辛苦一些，将周边团团围住，并且多燃篝火。怪物既然选择晚上出击，有很大可能是夜行性怪物，晚上是它们的天下。我们在这方面有先天性的弱势，不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我已经将村中所有百姓，牛羊鸡都聚集了起来，务必要保护好百姓，以及牛羊鸡。对了，还有我们骑乘来的军马，要好好的护卫。”
老村长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裴旻，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要是我没有估算错的话，前因后果，因是如此吧。”
说到这里，裴旻语气有些加重。
只不过隋朝国运太短，导致突厥格外强大，更胜昔年匈奴巅峰。
毕竟伟大的国宝熊猫，在古代《书经》里叫貔，《毛诗》中叫白罴，《峨眉山志》、《兽经》分别叫貔貅、貉。
封常清颔首领命，对身旁的万文道：“万副将昨夜与今日辛苦了，今夜你们兄弟好好休息，护卫之责就交由我来吧。”
“是，又不是！”
没有留下相关的记载，直到隋朝，才有明确的记载。
他顿了顿道：“不过具体情况，还是需要看资料才清楚。”
不管是貔、白罴、貔貅还是貉，都是猛兽的意思，即便开始的猫熊，也是杂食的熊类，攻击力强的可怕。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书札，裴旻打起了精神，笑道：“老村长辛苦了，您先去睡吧。”
裴旻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封常清看的快，而他看的细，让他先一步说出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常清是指那个怪物有冬蛰的习性？”
老村长满心焦虑，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多是将之视为一种谣言，不尽实的故事。
关于恶龙的消息，卷宗里最早的记载是在一百五十年前。
裴旻也没有过问，他相信封常清能够将这一切处理的妥当。
“水患的发生，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这个与那个怪物无关……”
服侍裴母睡下，跟娇陈说了会儿话，陪了小七小八一会儿。
封常清这无心之语，让裴旻听得是心中一动。
“玉泉镇、黑水村两地的牛羊少了，那怪物猎取食物的难度加大，也就变得嚣张猖狂，频频出现。”
封常清也是有些错愕，但是他早已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厉害，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很快的反应过来。
裴旻带着几分狰狞的一咧嘴，这是一个好的发现，与他的怀疑，对上号了。
不用想，昨夜事发以后，裴母到现在都没怎么睡。
若妇人说的跟公孙曦，同行兵士无差，裴旻还会信上一二，而今却有八分不信。
万文也不客气，应道：“依封都督的意思。”
裴旻点了点头，一切情况，合乎情理。
老村长却一脸精神道：“无妨无妨，为了逊儿，为了我那不甘心病故的婆子，小老儿豁出这一把老骨头了，就在这里陪国公，哪里也不去。国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老朽。”
看着封常清、万文有些诧异的表情，裴旻也没有解释太多。
“水资源越丰富，地方也就越富裕。玉泉镇就沾了黑水的光，成为了沙州一地少有的富裕之所，行人旅人皆往来，皆以玉泉为主。但是九十年前，我大唐的天可汗开通了丝绸之路，后来甚至灭了高昌，抵定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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