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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此事之后,杜暹秉公处理,命人逮捕了尉迟克。
裴旻说道:“你还别不信,到时候,你自己看看便知。”
这番话长篇大论说起来固然依旧有着咬字的毛病,却也能很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浑释之道:“青海湖尚且可用华夏兵学中的安营的方法,除了气候不同,地域近况还是与河西这里有些相似的。但高原上,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那里山峰,一峰连着一峰,极少有足够的平坦空地给大军安营。即便是有,周边也是群山环绕,只要站在高处,军营里的一切情况,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浑释之脸色微微一变,这种军纪铁律,不论吐蕃还是吐谷浑都没有的。
但因尉迟眺身份特殊,是于阗名义上的国王,在于阗一国颇有号召力。
“明白!”浑释之见裴旻将他视为自己人,更是高兴,有样学样的双手抱拳。
就算不敌凉州军,也不至于输得底裤都没有。
杜暹也是一个文人,出身于濮阳杜氏,明经及第,是个状元郎,历任婺州参军、郑县县尉、大理评事、监察御史、给事中,皆或有好评,节节高升,履历漂亮的一塌糊涂。
裴旻左右巡视营地,浑释之在一旁相陪,给他介绍着这营地的学问。
杜暹将手中卷宗,放到一旁,发现累积的卷宗里今日藏着一封信,好奇的先行将地下的信笺去了出来,见来信表的是突骑施苏禄可汗,忙拆开了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
前者可攻可守,还能保证生活用水,便于行军。
李靖、苏定方、裴行俭遗留下来的兵书,也详细记载了安营下寨的法门。
昔年吐谷浑人就以骑射为主,裴旻也着重训练踏白军的骑射,发挥他们自身的民族特点。
浑释之突然鼓起勇气叫了一声。
杜暹一如既往的处理着手中的军务。
听到裴旻如此器重,浑释之站直了身子,以拳捶胸道:“浑释之绝不辜负国公厚望!”
不过传统的安营扎寨与西南高原有着极大的区别。
所有兵士住的是便于随处迁移的撵帐。
他说道:“想必当初我朝名将薛仁贵正是看破了这点,才大胆进兵,打了吐蕃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安西大都护府,真正的大权依旧在杜暹手上。
在这方面,裴旻不得不承认与农耕民族的唐兵相比起来,吐谷浑人素质确实要强上几分。
裴旻并不介意让浑释之长长见识,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作为游牧民族,突骑施盛产的牛马向来是大唐所需要的宝贝。
而今以文人身份,领安西军政。他不辞辛劳,上安将士,下抚百姓,将安西治理的妥妥当当,令得安西四镇的军民百姓上下归心。
后者有居高临下之便,能够扼制要冲,只要不犯马谡那样的错,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夫蒙灵察高声应道:“属下明白!”
“这个……”裴旻顿了顿道:“还是算了吧,本来只要是河西军,都有这个资格。只是你们新建,士气不足,配合不好。勉强参战,输得太惨,太打击人了。下次吧!”
但是因为臣服大唐,杜暹这安西大都护府的副大都护就如王上王一样,能够管制于阗王尉迟眺,干涉于阗国的国政。
因为真正的大都护是李隆基的长子李潭。
在山丘遍地,沟壑纵横的青藏高原,依照正统的安营方法是极不适用的。
无论尉迟眺如何求情,杜暹皆不为所动,判决尉迟克死刑,秋后处斩。
浑释之道:“确实如此。”
而今大唐发展神速,国家经济充足,常常向周边异族如突骑施、回鹘购买牛马,而大唐这边或是钱币,或是用棉花、药材、布匹、米粮等东西互换,彼此各有所需,并不奇怪。
比如正统的安营方法多是于平地或靠近水源的地方安营,又或者选择在高山上安营。
在没必要的情况下,谁敢招惹裴旻这样的统帅?招惹,裴旻麾下的兵士?
“哼!”杜暹轻蔑的一笑道:“某早已给他面子,还不止一次,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是他自己放纵,始今日之祸,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要负一部分责任。谁说,也是无用。继续盯着,在尉迟克还未处死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免得突生变故。”
也就是说名义上李潭是河东、关内、陇右、安西的最高军事统帅,连裴旻都要受他节制,但他只是遥领,也就是名义上的事情,真正的大权半点没有。
裴旻亲自来探视踏白军军营。
裴旻突然想到了数十年前薛仁贵的大非川之战。
凉州姑臧城南军营,大雪山脚。
裴旻不否认吐谷浑人的骑射了得,但经过战阵训练的唐军,真不是区区吐谷浑的骑射能够相提并论的。
李潭因为打猎给野兽抓伤了脸,李隆基觉得太子破相,有伤帝王颜面,也就册封次子为太子,长子封为庆王。
大非川之战前期薛仁贵即率主力,轻装奔袭,一句占据了军事要地乌海,取得了战局的主动权。
天寒地冻,环境较之大西北更为恶劣。
对于这个威胁不到他皇位的大儿子,李隆基还是极为欢喜的,不但给与亲王爵位,还封安西大都护兼安抚河东关内陇右诸藩大使。
突骑施与大唐交好多年,往来交易,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浑释之道:“我想看一看凉州的其他部队,见识一下,长长见识,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
原来苏禄可汗在信中提高了牛马的价格的同时,还押下了棉花、药材、布匹、米粮的价格。
但是经过浑释之说来,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杜暹的心腹夫蒙灵察说道:“尉迟眺还算安静,目前没有别的异动,只是多方奔走,希望能够让副大都护网开一面。”
浑释之有些不服,他挑选的都是吐谷浑遗民中的壮士,都是马背上长大的猎手,合格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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