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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怔了怔,他想过高仙芝找他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他特地上门是让自己收下他?
裴旻选的自然不是突骑施,突骑施不说草原民族的豺狼习性,自身也不够这个资格。
莫贺东立刻道:“国公莫要小觑这五千镔铁,当年在下趁大食国大意之际,袭击了他们的辎重车,掠夺来的天竺精铁。国公因知我突骑施不擅于冶炼之术,这精铁对于我们全无妙用。但在下深知,天朝将之视为珍宝,愿意全数奉上……”
此次与突骑施对决,唐军不算夫蒙灵察的损失,因裴旻让葛逻禄的骑兵为先部,吸收了大量伤亡,自己共计折损八千六百人,斩杀突骑施兵士四万六千余,俘虏六万八千人,缴获军马器械皆以万计。
失去了突骑施这个可靠的盟友,拜占庭迫切的需要一个全新的盟友。
裴旻笑赞了高仙芝几句,夸奖他之前一战打的不错,说道:“要不是你及时出击,把握住了战机,制止了苏禄的突围,我们获取不了这样的大胜。”
莫贺东面对裴旻,不敢再存任何侥幸,再次弯腰道:“既然应允臣服,进贡自然少不了。为了体恤国公大德,我愿意献上五千镔铁以报赦免之恩。”
他口头表示臣服,对于进贡什么的却是绝口不提。
裴旻稍作犹豫,下定了决心道:“好!你且回去,我便先行做主,收下你了。此事你切勿外传,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自会向朝廷上表,将你调入麾下听用。”
还是自己教的好啊!
战果不可谓不丰富。
葛逻禄能够趁势咬下突骑施的一块肉,却没有办法将之灭亡。
除非是杜甫这样级别的人物,裴旻相信自己已经不会表现的过于激动,对于高仙芝只有这单纯的欣赏。
高仙芝沉默了半晌道:“并非不顺心,只是有些不如意。”
高仙芝道:“那是因为国公指挥有方,末将很是好奇。为何国公笃定苏禄会选择绕过羯丹山而不是从碎叶川口突围?”
“我朝凭借西域商路获得多少利益,早已不是秘密。西域越是稳定,我朝获利越多。故而相比杀了你们,我们更加希望西域和平!”
裴旻笑道:“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顿了顿,见高仙芝还是有些为难,猜测道:“是因为盖节度使?”
也是这个原因,拜占庭才会不愧余力的扶持突骑施,资助苏禄可汗,为得就是用突骑施的铁枪大马来对抗阿拉伯帝国陆军压力。
裴旻很大度的将自己的底线全盘托出。
裴旻皱了皱眉。
可现在裴旻要做的就是毁了拜占庭的倚仗,放莫贺东、莫贺达回去,势必会造成黑部、黄部的分裂内乱。
高仙芝更是大势镇压,令得先辈在西域的努力,化为虚无,使唐朝在西域的威望大大下降。
高仙芝这样的人物,当需好好调|教培养。
裴旻笑道:“不是在乎,而是不甘心。”
就如汉朝那句特别热血的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裴旻想着自己手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说道:“让高仙芝下午来见!”
现在的高仙芝还是游击将军,固然颇有名望,却是只是一位常见的将官,与裴旻相比,那是天差地别,也显得很是恭敬。
“你们以为如何?”
裴旻释放莫贺东、莫贺达干,便是动了逼迫拜占庭低头的心思。
裴旻见高仙芝这般“诚实”脸上略显得色:“将军谬赞了,你此来不会就是为了夸裴某几句吧?”
高仙芝垂涎于石国的财富,想要掠为己有。天宝九年,高仙芝诬告石国王“无蕃臣礼”,领兵前去讨伐。
功是因为雄心壮志,过也是因为雄心壮志。
拜占庭现在有突骑施为盟,对于一个新盟友的需求不是那么迫切,更何况是认一个老大哥。
就在裴旻准备撤军返回凉州的时候,裴旻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拜帖。
最终是双方相互对持,这样原本也较为适合唐朝当下的利益所在。
莫贺东、莫贺达干听到裴旻这话,先后一怔。
高仙芝点了点头,道:“国公明见!确实是因为盖节度使。并非是在下这个做下属的对上司不满,只是很遗憾,而今的节度使早非当年。当年节度使还不是节度使的时候豪情仗义,勇往无惧,每战必前,功勋彪炳,令人由衷钦佩。可自他身居高位之后,却有些知足享乐,无进取之心,豪情不在。突骑施入侵之际,末将多次提议或是南下支援为安西分担压力,或是直接出兵突骑施,迫使他们分兵。可节度使却说他的要务是守卫北庭,不便轻易动兵。实在令人有些失望……”
“请坐!”
处理了西域的所有事情,裴旻也将此次征伐西域的一切如功劳簿,兵卒损耗,缴获的物资等等一切详情整编在侧,将突骑施的可汗送往长安。
莫贺东将自己的腰深深的弯了下去,说道:“我愿意臣服伟大的天可汗陛下。”
故而裴旻自统兵以来,战术战法具有不同,但最终结果却都一样,战必全灭,或擒或杀,绝不让他们安逸离去。
但凡事皆有例外。
那个时候突骑施一样内乱,而他们却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是不满现在的地位?
唐王朝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大唐也能顺势收一个小弟……
经过与莫斯雷马萨的会晤,裴旻认识到了西域局面的严重性。
然而随着地位越高,雄心壮志无法压制,就成了负面的情绪。
拜占庭、突骑施同盟多年,唐王朝想要插上一脚,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如何开口。
莫贺东、莫贺达干脸色瞬间骤变,大汗淋漓。
他有独当一面的才华能力,但却没有掌控一方的心态,在自己手上能够发挥他的特长,同时也能限制他的不足,两全其美。
不过现在的拜占庭,在真正的阿拉伯帝国面前,也就君士坦丁堡与水军可以夸耀了。
石国地处丝绸之路,农业发达,居民善于经商,可谓富甲西方。
“苏禄太早亮出了底牌,让我从容的布置了战场,不管他怎么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打法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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