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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驱虎吞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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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奉李隆基的命令探望张说,自然没有人敢阻拦。

“是谁?”王鉷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为了上位他连自己的恩人都陷害,还有谁不敢动的?

活得不耐烦了!

“十之八九!”宇文融若有所指地说道:“张说脾气暴躁,属下做错了事,干得不好。轻则训斥,重则谩骂,不顾他们颜面。他一问罪,麾下众人皆不愿意冒险相救,个别甚至暗自窃喜。张说的哥哥张光四处求救,无人愿意出头。最近张光却消失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张光是往北去了。北面能够说动高力士出手相救的,唯有裴旻一人。”

崔隐甫、宇文融给骂了一顿,脸上有些难看。

李隆基听得一怔,心底莫名的一软,念及昔年太平公主交结朝臣,干预朝政,图谋废掉太子,甚至利用方士之言,暗指李隆基会在五天之内将,进宫逼君。

这还有天理王法嘛?

一旁的王鉷闻言,心底深恨,却压根不敢多说什么。

“事情,办得如何了?”

高力士低叹了口气道:“张公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哪有半点一代文宗的模样。老奴去的时候,他正惊慌恐惧地坐在草垛子上等着陛下的处分呢。”

没有王鉷出力,就凭他们两个压根不可能对付的了张说这样的大佬,舔着老脸与王鉷相处。

“李相!”

李元纮看着宇文融笑得开心,也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却又皱眉道:“这驱虎吞狼确实是妙法,只是王鉷是小人奸佞,我们对付他理所当然。但是裴国公却是英雄,我大唐有今日之盛,裴国公居功至伟。哪怕是昔年的姚相、宋相都比及不上。这般算计他……”

“李相!”

在这个朝廷上没有一个人敢得罪高力士。

而次相李元纮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好人物,谨慎笃厚,年青时初授泾州司兵参军,后历任雍州司户参军、好畤县令、润州司马。政绩突出,颇有声誉。后来调到了长安任职,担任万年县令。他征发赋役,以公允著称,被擢升为京兆尹,并主持疏通三辅境内河渠。

百官众口一致的推举李元纮,可见李元纮的官声确实非凡。

张说在御史台的台狱里过的并不差。

他想着自己或许比不上不是还有杀手锏嘛?

这裴旻再得宠,比得过枕边风?

一方面关着张说看着李隆基与士林的反应,一方面也在找罪证,总之就是利用张说脾气暴躁不得人心的弱点,将他软禁起来,不与外人接触,无人知道张说的情况。

宇文融心底不岔。

王鉷越听越不是滋味,心头窝着火,这明明是自己莫名收到了针对。裴旻无故惹了自己,自己忍气吞声就算了,这还要担心他未来的报复?

宇文融直接去了李元纮的府邸。

宇文融继续道:“总之太府卿要小心了,裴帅可不是张说之流,他的人脉,他的威望,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得罪一百个张说,也不可得罪一个裴旻。”

宇文融恭恭敬敬的给李元纮行礼问好。

“西方一仗,裴国公谋定方略,连胜吐蕃、阿拉伯,声望更胜一筹。再由他发展下去,那还了得?”

但由此也令王鉷清楚,裴旻在李隆基心底的地位,不说能比高力士,却也不是他能够相比的。

而今因为王鉷的意外崛起,张说给扳倒下台,两人就开始筹谋合计了。

“此时此刻,裴国公若真的知趣,理当效仿留侯、卫公,留得一身贤明,阖门自守,而不是紧握兵权,以为其他节度榜样。很明显,裴国公年轻气盛,不会如我们所愿?即是如此,那就迫他放下这一切。”

即便历史上巅峰时期的李林甫都不敢。

李隆基正在跟自己的新宠王鉷交谈甚欢,见高力士到来,笑着问道:“高将军,张卿的情况如何?”

而今刘幽求去世多年,张说却?

张说鄙夷他为人,居然不让他执掌太府寺,罪大恶极,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说的身份特殊,是当朝首相,也是士林文宗。

但实际上张说除了给限制了自由,吃住都还可以。

得到确切的答案,王鉷也将今日之事粗略一说。

王鉷谩骂了一句,“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居然坏我好事。”

开元十三年,户部侍郎杨玚、白知慎因失职被贬为刺史,唐玄宗让公卿大臣推荐可以接掌户部的官员。

“裴旻!”

宇文融高声叫道:“李相万不可动这恻隐之心,王鉷只是小人佞臣,无足轻重。裴国公才是国之隐患。某不否认裴国公对我朝的贡献,但是国公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已经是裴国公、陇右节度使、支度使、营田使,河西节度使、支度使、营田使,知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兼任御史中丞、镇军大将军……现在他手握西北四镇兵权,无异于是西北王。他若有了反心,大军长驱直入,直逼京畿。以他那盖世无双的军略,以他麾下一个个身经百战的虎将,如何抵挡?”

要不是李隆基口味正常没有好男风的传言,甚至给王鉷一种他们是一对的感觉。

但是两人转了一条街,宇文融便与崔隐甫道了别。

王鉷哼声道:“真当我是泥捏的?裴旻要是就此别过就算,他要是得寸进尺,便要他知道,我王鉷能有今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宇文融长叹道:“此事你我怕是无能为力了,裴旻此人军功赫赫,我朝上下论及文武功绩,无人出其左右,更兼身怀从龙之功。自入仕以来,一直得陛下信任器重。十数年来如一日,现今他出征在外,手握四镇兵权,是我朝权势最高的边帅。我等几人,与之提鞋都不配。”

“张说是士林文宗,而裴旻也是士林公认的一代文宗。昔年陛下泰山封禅,张说身为封禅使与负责沿途安危的裴旻是相交莫逆,他出面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便是张说在这微妙的时候,冒死直谏:“此谗人诡计,意图摇动东宫与陛下的父子情。陛下若使太子监国,则君臣分定,自然窥觎路绝,灾难不生。”

“你们确定没有亏待张说?”

趁着张说下台的机会,坐稳朝局,将好战之风压下来,以民众百姓的生计为主。

宇文融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张说作为朝廷重臣,经常面圣,与时刻跟李隆基形影不离的高力士很是熟悉。

高力士见张说精神不错,与他聊了两句,顺便带来了李隆基的问候。

崔隐甫看着宇文融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会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