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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的危害并不是针对长安的，而是天下。
京城中最豪华的宅第，京畿内最好的田产、果园、池苑，宫中宦官占了其中一半。
长安、洛阳两地虽富，但是其中达官贵胄太多，随手丢一个砖头，都有可能砸到三品大员。
反倒是长安，风平浪静。
花鸟使们避开了长安、洛阳这类惹不起的区域，去欺负百姓欺负那些没有庙堂实力的豪商大族。
女人聚在一起，话题通常围绕着男人。
想也不想，张道斌灰溜溜的跑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真要逼急了书生，这般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王承恩、张道斌他们一个去了朔方，一个去了鲁东。
朔方是穷的叮当响，没有半点油水可捞。鲁东并不穷，但是作为孔子的故乡，鲁东的文化气氛是最浓厚的。
一行人皆明白，以当前的情况，除非裴旻倒台，不然他们奈何不得裴旻那头屹立于西北的怪物。
这并非是朝廷上下愚昧，实在是交通消息传送的太慢，很多消息真的经过万千张嘴巴一传都变成假的了。
取笑了一阵，牛仙童突然一脸肃然地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现在好多大户都举家往河西、陇右迁移，这对我们的未来极为不利。”
刘奉廷肃穆地说道：“此风不可长！这人人效仿此风，迁居到河陇，那我们从哪里敛财？岂不要坐吃山空？”
河西、陇右是他们的禁区，不管选秀风波闹得如何沸沸扬扬，天下大动。
男人聚在一起，话题通常围绕着女人。
结果竹竿还没有敲成，就有三百来人闻讯的书生堵着张道斌所在的驿馆大门坐着抗议了。
相比长安、洛阳贵胄遍地，河陇则是单纯的经济发达，富豪商贾汇聚。
张道斌吓得灰溜溜的缩着尾巴跑了。
其实众人心底明白，真正最肥的地方就是河西、陇右，因为丝绸之路的畅通，河陇之地的经济，位居全国之冠，桑麻翳野，闾阎相望。
最初张道斌还想着武力驱赶，但是书生越聚越多，短短的半个时辰，三百人变成了三千，齐鲁大地的书生就跟百姓赶集一样，蜂拥着往驿馆赶。
蜀中成都远离政治中心，但因为地理位置奇佳，经济发展大有超越太原的架势，而且还没有过多的达官贵胄。
就在他们商议如何解决贵胄豪绅往河西、陇右迁居问题的时候，裴旻也在想着如何应对花鸟使造成的乱局。
裴旻不免怒由心生，自己刚刚好费心思除去了王鉷，怎么又来了一群花鸟使？
刘奉廷颇为自得地说道：“此去河东，收获不菲。北都太原果然繁华，无愧是天王三京之一。城中大户出手尤为大方，短短十余日，以获得三十五万钱，需要好几辆大车才能运送入京呢……”
从那以后，裴旻管辖的地方再也没有一个宦官敢放肆的。
而且相比王鉷带来的无形灾祸，花鸟使带来的危害显然更胜一筹。
也许是身体上的缺斤少两，宦官内侍在钱上特别执着，一个个都是敛财能手。
能够爬到他们的地位，一个个都不是简单人物，下手动手极有分寸。
读书人很多时候比武夫更加热血，尤其是护卫他们信仰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可以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