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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施高声道:“在下回去立刻安排,选择军中最善于骑射的勇士,保证不让郡王失望。”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羊皮布,恭敬的双手敬上道:“郡王,在下今日特来求见,是为了献宝来的。”
封常清、颜杲卿存在的价值意义,值得千军万马为之牺牲。可用再多的牺牲未必换的来封常清、颜杲卿的性命。
怪就怪在,西域几乎所有有分量地位的国王都一并困在了拓折城里。
这位葛逻禄的族长,选择跪伏在了地上,施以最隆重最虔诚的礼节。
阿史那施尴尬笑道:“我葛逻禄除了牛羊马就是一些野兽皮,哪里拿得出这些宝贝。这些是阿拉伯的一个叫兰达来的将军派人送给我的,说是要我帮助他们对付郡王,这些只是定金,成功之后必有重谢。”
裴旻并不觉得意外,葛逻禄存在的不稳定因素,他一开始就有所了解,并且加以提防。
“明白!”阿史那施心底涌出点点欢喜,三成也不少了。
他说着又度跪伏的拜在了地上。
裴旻听了摆了摆手道:“原来如此,你们也无需揽责,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反常而已……你们的举动,在情理之中,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阿拉伯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嘿,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其实在多年前,我就估计阿拉伯会走吐火罗,让林甫跟石国国王打好关系呢。”
裴旻好奇的接过羊皮布,摊开来细看,只是瞄了一眼就有些动容了,细细看下去,嘴里念出声来:“黄金三千金,珍珠、玛瑙各五十副,钻石一百颗,大马士革刀五百把,香料一千担,好大的手笔。这比财物加起来,我都眼红了。葛逻禄全族也拿不出这些宝贝吧?”
但是经过裴旻救出西域诸王这一事件后,阿史那施体会到了一种骨子里的恐惧。一个能够不动声色,不费兵卒,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二十万大军里营救出至西域诸国国王,这份才智、能力是何等的可怖……他忽然意识到并非是裴旻不给他面子,而是他自己膨胀了,动了不应该动的心思。
故而西域诸国国王是最后在决定撤退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热气球,才知道唐军已经安排了退路,打算乘坐一个简陋的玩意上天。
闷声发大财的道理,裴旻还是晓得的。
阿史那施是个聪明人,裴旻相信他不会再没有机会的情况下强行反叛。
阿史那施本能的觉得想要活下去,除了抱住裴旻的大腿,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尤其是此次裴旻救他们的方式,太过匪夷所思了。
除了神仙,谁还有本事让他们飞起来?
裴旻一直有着一股疑问,此次征伐,阿拉伯是机关算尽,做足了准备,唐军大意之下,陷入困境,并不奇怪。
“裴帅!”
“能够活着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他给裴旻说的是拒绝,而裴旻这里说的却是钓着。
其实正如兰达来预测的一样,裴旻逼迫阿史那施杀了自己的族人,阿史那施心底是有怨恨的。
阿史那施恭声道:“这天上掉下来的财富哪有不收的道理,至于反叛郡王,那是万万不能的。阿史那施对于天朝,对于郡王那是赤胆忠心,日月可鉴,不敢有半点反叛之意。”
这个时代,还没有一人有飞的经历。
封常清、颜杲卿也是再世为人,很是激动。
裴旻有些意外,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族长来的正好,我正巧有任务让你去做。想着明日让人召你来帐,既然今日来了,就一并安排吧。”
裴旻用神秘手段将西域诸国国王救出拓折城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军营。
如何反客为主,重新掌握战局的主动,就是裴旻心中所想之事。
石国作为西域最富的国家,交友满西域。这国中有个喜庆的事情,得到诸国捧场也在情理之中。但整个西域的国王一并参与其中,这背后真要没有什么原因,裴旻还真不信。
“昕兄、常青!”
这飞在百余丈的高空,与后世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可在古代却是一个奇迹,匪夷所思之事。
位于军营一角的阿史那施听到这个消息,心底是一阵惶恐,脸色有些苍白,几乎不存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冲向了裴旻的帅帐。
而今当真脱险,回想起自己脱险的经过,诸国国王只以为裴旻得了神仙的相助。
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封常清、颜杲卿自己的心底也没有谱。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阿史那施是不会干的。
至于之前的全部,他现在,想都不敢去想。
裴旻说道:“族长严重了,现今本帅与对方的行动,皆有些收敛。都避开了正面冲突,等待最佳时机。但侧面小股部队的交锋,却是屡见不鲜,尤其是游奕探马的对决,特别的激烈。我朝在这方面有些疲软,尤其是骑射上的功底造诣,与你们马背上的民族相比起来,是要逊色一些的。你从军中挑选一些精于骑射的兵士,协同我游奕军一并游弋四方,迂回敌侧翼捣乱。”
裴旻却没有给他因有的尊重,甚至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这样吧!”裴旻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七你三,就这么定了。我朝从来不干独吞这没谱的事情,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不该是你的,你没那个命拿!”
封常清此时也说道:“阿拉伯首次进攻西域,为裴帅遏制于喀布尔河,末将发现阿拉伯的军事重心已经撤出了天竺。此举莫不表明,阿拉伯放弃了由南向北的战略意图。末将估计,阿拉伯如若复来,必走吐火罗而上。避开他们不适应的水战,改由陆战从西向东推进。若真是如此,石国将会是至关重要的决战区,其统辖的拓折城与怛罗斯城将会是阿拉伯东进的踏板,末将也想借此机会与石国打好关系,以应变未来的局面。此次石国行,是我与长史一并决定的。其他诸国国王,估计是见我两人一并参加了,也想来套个近乎吧。”
是在唐军的强力逼迫下,西域诸王才无奈的上了热气球。
见封常清、颜杲卿两人神色皆有些疲累,也知给围困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压力很大,裴旻也不与他们细谈,让他们去休息了。
故而他根本就没有给葛逻禄反叛的空间,随军而来的两万葛逻禄骑兵,要不听他命令而行,要不就给唐军围歼,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阿史那施这般坦诚,让裴旻有些始料不及。
裴旻激动的叫喝了一声。
一个个见多识广颇有身份的国王,在热气球上吓得不住打摆子,哭爹喊娘,有恐高症的甚至直接尿了裤子,丑态百出。
阿史那施忙道:“郡王大可吩咐,能够为天朝、为郡王效力,是我葛逻禄族部的荣幸,也是我阿史那施的福气。我葛逻禄上下数万兵马,愿意为天朝、为郡王流干每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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