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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兵部侍郎苗晋卿求见!”
裴旻眯起了眼睛,不理会劝说,一字一句道:“此番我要让李亨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苗晋卿计算着朔方灵武此刻的兵马,惆然长叹:“忠王在灵武聚集了十万兵,我们手中的兵马要对付叛军,哪有兵力迎回陛下?这时间拖得越久,卑职担心会生祸端。”
裴旻坐镇长安之后,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拨乱反正,重整次序,急缺人手,见苗晋卿可用,将之提拔起来。
与之为敌?
裴旻冷笑道:“到时候他将锅一甩,说是宋公、韦公一意孤行累着了陛下,导致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这找谁说理去?宋公、韦公还有李林甫他们现在按兵不动,是最正确的选择。”
尚书级别的官员,裴旻不好直接提拔,但是尚书以下的官吏,作为尚书令他却是有权任命的。
兵多,并非完全是好事,尤其是不听话的兵。
裴旻是何许人物?
裴旻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提拔起来的侍郎,脑子里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苗晋卿带着几分忧心的道:“郡王,宋公、韦公他们去灵武迎纯宝皇帝多月,没有半点音讯,忠王这边不断的在加强灵武的兵力,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这个苗晋卿是潞州壶关人,出身儒学世家,进士及第,历任修武县尉、奉先县尉、徐州司户参军、万年县尉、侍御史、兵部员外郎,兵部郎中等职位,政绩可圈可点。自身有阿谀奉承的小毛病,能力还是很出众的。
既然这样,撤退也是情理之中了。
这个原因他倒是能猜出一二:李亨一开始是有些狂的,从总总迹象来看,李亨有主动兵戎相见的想法。
晾了他们几个月,这离开也属正常,只是偷跑就很值得琢磨了。
当然他传报的不是李亨,而是李琰。
“说的在理!”裴旻赞同苗晋卿的判断,起身道:“所以,我决定亲自往灵武一趟,将陛下请回长安。”
武威郡王府。
不只如此,李琬还发现原本一直是站在李亨这边的将军,暗地里修书打算内通裴旻。
这才谁也不通知,临时临急的偷偷逃跑。
裴旻对于平叛的事情,不假手于他人,但兵部其他的日常琐事,都是由苗晋卿负责的。
李琰东逃,叛军攻陷潼关,庙堂大多官员都选择寻驾而去。
但是裴旻掌控的小朝廷较之李亨的大朝廷更据说服力,京畿要事都先送到裴旻手中。除叛军掌控的区域之外,各地的奏报也是传到长安的。经过裴旻处理以后,他再整理成册,传报灵武。
平叛事物,他宁愿放着李琬手中的数万兵马看戏,也不动他一兵一卒。
现在的情况就是长安有一个由裴旻掌控的小朝廷,而李亨在灵武掌握着大朝廷。
他顿了顿,偷偷地说道:“常将军偷偷的给我留了讯息,说是忠王让他们回灵武去了。具体原因,卑职不了解。”
这微末细节,裴旻自是无法了解的。
少了数万精锐的川蜀兵,仅靠李琬显然不足以成事。
苗晋卿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说道:“卑职也觉得奇怪,这几个月,卑职以兵部侍郎的身份与荣王李琬往来。起初他们还算老实,但渐渐的对卑职起了敌视的心思。尤其是房琯,更是冷嘲热讽的。某心念着郡王的大事,全然不顾,依旧与诸将来往。却不想他们突然断了音讯,随即得道消息,他们的营盘已经人去楼空。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走的特别匆忙。”
裴旻笑道:“灵武传来的消息是陛下现在龙体欠安,卧病在床,不利于远行。而忠王也表示陛下身体不适,不方便接受禅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