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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表情看得贺成江有些泄气,就像是努力了很久很想和捡回家的猫亲近一点,可最后却发现那只猫之所以会为任由自己抚摸只是一种施舍,它从来都没有真正想和自己亲近过。
贺成江什么也没说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锁云才进来收走了桌上的残羹冷炙。
纪砚尘觉得贺成江走的时候表情不对劲,忍不住问锁云:“世子去哪儿了?”
锁云一愣,回忆了一下才说:“应该是出去了吧,您有事吗?有事的话,我现在让人去把世子叫回来?”
纪砚尘摇摇头:“不必了,没事。”
锁云点点头,拿着东西出去了。
纪砚尘还是想不明白贺成江到底怎么了,细细想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这样头也不回地留下自己一个人走。
以往,他总要黏黏糊糊地在自己身上蹭好久才走。
难不成是因为今天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这样的欲望,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想来想去,纪砚尘觉得这个答案最有可能,于是他也不再继续纠结,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安静等着贺成江自己消化掉那些尴尬。
炬城,风月阁。
桌后穿着轻纱的女子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歌,含情媚眼有意无意勾着桌后正一杯又一杯给自己灌酒的年轻公子,可惜年轻公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贺成江并不是一个人来喝闷酒的。
他出了浮筠院本来是打算去见见母亲顺便和妹妹一起玩儿,一家人吃个晚饭,缓解一下心里郁闷的心情。
走到半路时管事便找到他,说是周驰宴请他喝酒。
贺成江已经许久没有同炬城几个权贵世家来往,今天难得周驰宴开口请他,贺成江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转念又顿住,点了头让人备了马一骑直奔风月阁。
这里是与醉玉楼一样的风月场所。
以前贺成江每隔几日便会与周驰宴几人到这里喝酒聊天,有了纪砚尘后倒是没怎么去过了。
若不是今天刚在纪砚尘身上吃了瘪,贺成江也不会想来。
他到的时候一桌子人已经喝上了。
漂亮姑娘抱着琵琶歌声婉转,见他进来也没停,只是眼神明显亮了亮,眼波流转,如丝如媚。
贺成江权当没看见,坐下便先给自己倒了一杯。
周驰宴是黔州布政使周为仁的小儿子,和贺成江差不多年纪,和他一样的混,烟花柳巷没少去,玩得也花,最喜欢的便是拉上一群人带出玩。
贺成江以前和他关系好,两人经常约着喝酒聊天,贺成江那些事情一多半都是从这位口中传出去的。
周驰宴一手抢走了贺成江手里的酒,挑起眉:“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让你这样喝?我是请你来吃酒聊天,你人来了,到现在一句话不说是啥意思啊?”
贺成江眯了眯眼,从他手里夺走酒杯,皱了皱眉,又放下杯子:“聊什么?”
他这一下把周驰宴弄懵了,疑惑地没接上话。
旁边一人闻言倒是接得快,呵呵笑开了:“聊聊您府上藏着的那位呗。”
贺成江抬眼看过去,也是个炬城权贵子弟。他隐约还记得这人的父亲应该是个同知,家里也算是有些家底的。
周驰宴抬手捅了捅那人,嘶了一声:“瞎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贺成江在炬城那是天不怕地不怕,他生气起来随手弄死一个同知的儿子还不是简简单单。
周驰宴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拍拍贺成江的肩膀,想转移话题。
贺成江却忽然笑了一下,从到这里开始一直阴郁的表情瞬间消失,让人看呆了:“行。你要想听我就讲给你听,你想听什么?”
一开始问这个问题的人愣住了,看着贺成江的笑容才觉得害怕。
他刚才也就那么一顺嘴就说出来了,真没想贺成江能真的接这个话头,顿时尴尬得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贺成江没等来回答,皱了皱眉。
旁边另一人试探着问:“世子爷真想说?”
“说啊,为什么不说?”贺成江轻笑,是他们熟悉的浪荡的笑,“也不是什么多么重要的事,你们问吧。”
在场只有周驰宴觉得不对。
贺成江一来就喝酒明显是心情不好,可这段时间侯爷都在关上,没空责难他,侯夫人和那位侯府小姐都不是会让贺成江生气的。
周驰宴怎么琢磨都觉得应该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男倌的事。
可现在贺成江又一副什么事儿也没有的让人任意打听。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可这会儿他们都已经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