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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江算是彻底完了。”
烛火轻轻摇曳着,贺成江懒洋洋靠着贵妃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纪砚尘不置可否,坐在桌后看着手里的一封密信。信件是从京城送来的,讲述了他离京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
将这封信送来西境的,正是上次纪砚尘同贺成江叹气的林雪青。
“这个林家庶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被太子殿下你收入麾下,想来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吧?”贺成江对林雪青分外好奇,一逮着机会便总要刨根问底。
纪砚尘闻言面上不露声色,语气亦是不冷不热:“我说过,他不是我的人。”
“不是你的人那又为何要大老远给你送来这些消息?”贺成江更好奇了,“若是本世子知道的不错,世家如今该是视您为眼中钉才是吧。”
纪砚尘有点无奈,将看完的信放在烛火下点燃,丢进火盆中眼睁睁看着其变成一堆辨不明的灰烬才再次开口:
“他是庶子,在林家不受宠,年幼时在国子监也没人肯与他玩儿,有次他被其他世家子弟欺负,是阿川帮了他。”
贺成江一愣,意识到什么,表情有些讪讪。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这林雪青会和那位已经死去的七皇子有所关联。
纪砚尘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从位置上起身,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现在不告诉你,等你入了京也是迟早会知道的。”
贺成江也从贵妃榻上起身,跟在纪砚尘后面进屋,趁着他回身想关门的空隙伸手把人抱进怀中。
纪砚尘已经习惯了贺成江这样的举动,但依然有些无奈,挣动两下:“世子,我一直很好奇…”
贺成江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嘴角微扬,心情很好地应了一声。
“你是有什么自虐的癖好吗?”
贺成江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纪砚尘挣扎开,走到床边坐下,清冷的目光在贺成江身上上下来回扫视,表情意味深长。
贺成江被他看得一股燥意直蹿下腹,额头青筋跳了跳,被纪砚尘气笑了。
他一把摁住纪砚尘的肩膀,目光直勾勾与他对视:“阿砚,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某种暗示吗?”
此情此景,具体是什么暗示两人自然心知肚明。
纪砚尘微微一笑,回得毫不客气:“不可以。”
贺成江嘴角笑容一僵,眼神无奈,不由得低下头,靠他更近了几分:“真的吗?”
“真的。”纪砚尘嘴角轻扬,眉眼里藏着狐狸般的狡黠与捉弄。
虽说是拒绝的话语,贺成江事实上也并没有真的在纪砚尘身上体会到什么强硬的拒绝态度,既然如此他便将这种不痛不痒的拒绝当场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又微微低下头,有些委屈地眨眨眼:“真的不可以吗?”
他装可怜有一把好手,声音委屈得不行,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心软。
纪砚尘毕竟也是个有欲望的男人,一时被他撩得也有些心动。
贺成江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这一次没有再等他的回答,问完就直接将唇印了上来,与他唇齿相接。
淋漓水声令室内气氛变得粘腻起来,暧昧的氛围在摇曳的烛火中荡漾。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成年人,情到深时难免有些擦枪走火,纪砚尘在千钧一发之际按住了贺成江的手,眼尾殷红,呼吸不稳。
他无声的拒绝让贺成江停住了动作。
两人早不知什么时候滚上了床,贺成江一手撑在纪砚尘耳侧,居高临下看着此刻模样格外诱人的太子殿下,呼吸紊乱,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与掠夺。
两人在昏黄烛火下无声对视。
最终贺成江身子一歪躺在了纪砚尘身侧,一手扣着他的腰将人抱在怀里,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脸,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仿佛有魔力一般,有蔓延全身的趋势。
贺成江蹭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我总算明白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语气十分无奈。
纪砚尘顿了顿,也轻笑起来。
“也是你自己活该。”
贺成江叹了口气,不自觉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唉,有时候真想不顾一切吃了你。”
纪砚尘挑眉,紧接着又听贺成江感慨:“偏偏又舍不得…唉,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阿砚。”
纪砚尘没回应贺成江的话。
一片寂静中,烛火悄然熄灭,耳边贺成江的呼吸已渐渐平稳,纪砚尘则依然睁眼看着雕花床顶。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曹恒江便马不停蹄前来请罪。
收到消息的时候,贺成江正陪着纪砚尘用早膳。
贺成江表情平静的给纪砚尘盛粥对曹恒江到来丝毫不惊讶,除了那种事情,老家伙不亲自来赔罪才叫意外。
他慢条斯理的将碗递给纪砚尘,声音淡淡:“不急,让他等着吧。”
下人当即心领神会,很快便回了前厅。
纪砚尘也不着急,用膳的时间甚至比以往还拖长了不少,直到巳时才慢悠悠的和贺成江一起来到前厅。
经历了昨日的事,曹恒江早已经心力憔悴,看上去苍老了不止十岁。
见到贺成江和一个陌生公子出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位陌生公子便是那位太子殿下。
曹恒江连忙上前行礼。
贺成江第一时间嘲讽:“曹大人还是别行这么大礼,我们殿下怕是受不起。”
他这话让曹恒江脸色惨白:“不不,昨日都是小儿无知,胡言乱语,冲撞了太子殿下。一切都是下官管教无方,今日特地来向殿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