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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被抵在池边肌肤紧贴,被迫承受着侵略气息十足的亲吻,吻的他神魂都仿佛飘在空中,随着四周摇曳的火光荡漾起伏。
“贺成江。”纪砚尘于间隙中哑声开口。
贺成江一边吻过他的脖颈肩头,一边懒懒回应:“嗯。”
纪砚尘轻哼,眼角被逼出濡湿泪意,恍惚中搂紧了他的脖颈,理智尚存半分:“你今天为什么会入宫?”
贺成江顿了顿,轻柔地舔吻他的眼角:“当然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不知为何,纪砚尘就是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不管是什么……
贺成江似是有所察觉,胸腔震荡传出低笑,声音极低:“我心疼你,不愿看你被皇上为难,特意去给你解围的,这个答案怎么样?还满意吗,阿砚?”
纪砚尘闻言闭上眼,更加搂紧了他脖颈,靠在他颈间轻嗯一声,随后意有所指地用大腿蹭了蹭他的腰,低声道:“贺成江,孤准了。”
贺成江闻言确实一僵,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微微后撤躲开一些,对上纪砚尘盈着水雾的眼睛,心脏忽然跳得极快。
他喉间接连滚动,花费巨大毅力才勉强寻回理智,轻吻纪砚尘眉眼,最后用力将人搂紧在怀中,不留丝毫空隙。
“还不行,你会生病的。等你身体再好些。”贺成江低声喃喃,“等你身体再好些……”
纪砚尘由他抱着没有说话,只觉得胸腔内是前所未有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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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下,纪砚尘披着外裳伸手让方平宏给自己把脉,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柄白玉折扇,正是之前在忻州时见贺成江拿出来过的。
方平宏摸着胡须撤手,不着痕迹打量着纪砚尘。
六个时辰已过,没了药物的作用,他脸色恢复许多,虽然看起来仍然眉间病气萦绕,但好歹不是之前那般病入膏肓的模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今日气急攻心吐的那口血倒还算是阴差阳错,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拿起剑了。”
方平宏的话让纪砚尘回过神,他唰一下展开折扇,看着上面精致的山水画,慢慢点头,态度温和:“麻烦老先生了。”
方平宏不着痕迹看了被帘子遮挡的里间一眼,意味深长:“你身子不好,晚上最好别折腾,要是加重病情,老夫晚上可是不出诊的。”
纪砚尘闻言抬眸,对上方平宏的视线,想起方才在浴池里泡了足足一个时辰的事,平静的眼底终于闪过一抹异色,慢半拍颔首,目送方平宏离开。
他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里间传来很轻微的异响才回神,熄了灯掀帘走进去。
贺成江斜靠在床边,懒洋洋看他,似笑非笑:“折扇玩够了吗,殿下?”
纪砚尘手里还握着那把白玉扇子,微凉的玉石被他沾染上体温,多了些许暖意,听闻贺成江的话,他又无意识摩挲片刻,随手将扇子搁在一旁的案几上,走到床边:“这么一会儿,怎么玩得够。”
贺成江将他拉入怀中,两人顺势滚入床榻中,在柔软的被褥间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
分开时,才听见贺成江轻笑着道:“这么喜欢?那送给殿下好了。”
纪砚尘半点也不与他客气,轻哼一声:“孤瞧那扇面上山水画技法精湛,细腻巧妙,不似常人所做,是从哪儿来的?”
“此事说来有趣,那扇子是我前些年在街边随手让人画的,具体作画之人是谁倒是有些忘了,只记得是个穷书生,当时在炬城街边摆摊卖画,被我看见便随手让他给我画了一幅。没想到殿下评价这么高,早知道当时多和那人打打交道,说不得能多拿几幅画来讨殿下欢心。”
纪砚尘倒也不甚在意。
名家字画他见得不少,对那折扇上的画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并没想做什么,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懒懒趴在贺成江身上,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听说明日宫宴后你爹就要回西境了。”
贺成江应了一声,无不嘲讽:“皇上心急又多疑,多半是想赶紧支开我爹,再想办法试试我的水分,后日去兵马司怕是有得我折腾。”
纪砚尘眼中闪过嘲讽:“南城兵马司都是些世家子弟,要么在家中不受宠,要么就是不服管教被丢到军中历练的酒囊饭袋,皇帝一方面存着废了你的心思,一方面又想看看你的实力,试探你的底细,说不得心里还在想能不能将你引为心腹呢。”
“他敢吗?”贺成江不屑轻哼,顺毛般轻抚纪砚尘的背脊,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撩拨。
纪砚尘半阖眸,轻蔑又讽刺:“祖父曾说他资质愚钝,空有野心却无谋略,守城尚且艰难更遑论攻城,偏偏他自己不信,千方百计想一统天下名垂千古。如今梁夏名将皆由先帝封赏,再忠心他也不放心。偏偏郢都几大世家全都是文臣,将才难出,若你能为他所用,他说不定也能摒弃前嫌。”
贺成江闭着眼睛若有所思,许久后才懒懒道:“可惜,我也不站他那边。”
纪砚尘闻言心中愉悦又隐隐不喜他意思如此隐晦,开口询问:“那你站在哪边?”
贺成江却偏偏不想如他的意,什么也没说,翻了个身将人抱在怀中,轻声道:“不早了,睡吧。”
纪砚尘冷了脸,昏暗中看着他那张脸,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冷哼一声,赌气般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成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