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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驸马的老者就是驸马都尉，登州刺史王诜，他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画作一角，“上面不是有款吗？”
“谁做的？”
青年文士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不想潘楼街上竟有如此人物，我米友仁一定得会上一会。”
因而在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后，汴梁内外，稍微秀丽一些的所在，便都能看见这等精致秀雅的别墅庄园了。
在鬼市子上发卖的画不一定是完整的，因为鬼市子上的东西很多都是土夫子从地里刨出来的。玉器、铜器、金器埋土里时间久一点还好说，可以说“老纸”、“老绢”就没那么容易保存了。从棺材板子里面摸出来的书画，很多都不完整，而这种书画就被称为“半片老纸”了。
“甚底事情？”
武诚之的心情仿佛好了一点，虽然家里的祸事总躲不过去，但是有了武好古做的那幅画，多少能再支撑一阵子。
“应该不是画圣的真迹，画圣的人身可没那么像……我看这画，兴许是后假托画圣之名做的。”
米芾的儿子和米芾一样，都是书画大家，同时也都精通造假作伪，这眼力可不比武诚之差多少！
他要有这本事，早就入翰林图画院了，说不定连待诏都做上了。
在三人中间一张又大又矮的茶案上，摊开了一幅“界画楼台”，正是日前武好古交给高俅的《桑家瓦子图》。
可是这画若不是武好古做的，那又怎会在他手里？还有……这画若是真迹，只要走潘大官人的路子献出去，武家眼下的灾祸立时可解，现在武诚之应该已经回家眯着了。
“为父打算从开封府大牢出去后，便同二娘和离了。”
“赝品？”
“是赝品？”王诜问。
“这个是……摹吴道子醉罗汉图？”王诜先看见了画上的跋，然后才见到那个栩栩如生的醉罗汉。
……
“没错，是赝品！”
他现在做的事情风险极大，是要把一群爱画如痴的权贵当成“好事家”来骗。
“唱卖原本？”王诜死死盯着图上罗汉在看，“寅哥儿，你怎么看这原本？”
“是摹本。”米友仁说，“据说明日会在鬼市子的苏家铺子唱卖原本。”
“还有谁？”武好古一笑，“当然是孩儿做的！”
武诚之看着儿子，说：“这是为父的意思，书画行的祸事不能牵连到你二弟……他是读书种子，将来总有发达的一日。我父子只要能熬到那时，定能东山再起。”
所以这画，的确是假的！
武家的家产好几万缗，还在开封府最好的市口有店铺，就是武好古啥都不会也不愁吃喝啊。
“对，对，是摹的。”武好古也不和老子多废话了，连连点头道，“阿爹，儿子的确在鬼市子得了半片老纸做了这画……还能看得过眼吧？”
“唱卖？好，便一起去吧。”
“一切全凭爹爹做主。”武好古也不好干涉父亲和小妈的婚姻啊，只能顺着老爹的意思说。
“哦。”青年文士仔细一看，“武好古……没听说过啊。”
“不对啊。”武诚之这个时候突然觉察出了问题，愣愣看着儿子，低声问，“这等稀世珍品，如何在你手里？”
“大郎。”武好古说，“一定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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