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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了高俅的声音：“驸马爷，小米官人到了。”
画架上面也摆着画板，板上也贴着生宣熟宣。而在宣纸之上，则是用炭条打得画稿，画稿上的内容，和武好古送给高俅的《桑家瓦子图》几乎完全一样，显然就是个摹本。
“都有谁要去啊？”
今天要做的买卖，金额很可能达到数万缗！
而潘巧莲就只能“代兄出征”，起个大早带着管事、伙计去万家铺子了。
“那便就去吧。”王诜冲着身旁伺候的小妾招了下手，后者马上把他扶起来，一起向门外走去。
今日便是唱卖《醉罗汉图》“原本”的时候了。
“甚好。”刘有方站起身，“时候差不多了，便去吧……对了，钱可带够了吗？”
“阿爹，孩儿所知，去的人有驸马王晋卿、端王府知客吴公器（吴元瑜）、光州防御使赵大年（赵令穰）、米襄阳家的米友仁，还有京裁造院作监守蔡居安（蔡攸）和御史台检法官李伯时也会去。”
“没错，若是卖得不好，我们就把该得的那份借给你。”
刘有方点点头，说：“端王是不合适去的……卖画的是个西军的观察衙内，端王是大宋的亲王，如何能去？”
“不带帷帽？阿爹，那是鬼市子的规矩……”
武好古点了点头，“不多说了，好古先去了，在万家铺子里面候着诸位……到时，我等一起做个好局！”
“好，一言为定！”
武好古的一双眉毛又渐渐拧了起来。
郭、刘、傅四人也都是爽气的性格，纷纷大笑着回答武好古。
……
“好好，这样甚好。”刘有方往外门外走的时候，突然见刘瑷身边跟着的一个仆童手中拿着两顶帷帽，于是便道，“不必带帷帽了。”
原来潘巧莲昨夜住在铺子上，今儿又起大早，也是拜武好古所赐的。不过她不是为了买画而去万家铺子的，而是去给几个大买家提供“金融服务”的。
这事儿本来应该潘孝庵来的，可是非常不巧，因为西边传来警讯，西夏小梁太后正在点集兵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打来了。所以潘孝庵再次接到军令，要去捧日军当值了。
便是用百缗面值的交引也得几百上千张，交易起来很不方便。因此在潘家铺子上存了钱的几个大主顾就要求派人过去负责结算了。
“界画？”刘有方一愣，“端王又喜欢上界画了？大郎，哪里有好的界画楼台？”
武好古也不做作推辞，而是冲着三人一拱手，说：“好古谢过了……这次只是个开头，这做画的勾当，日后还可以继续，总要让兄弟们都发了财。”
此时此刻，就在距离驸马王诜的保宁赐第不远，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刘有方的府上。上了年纪，很有点鹤发童颜的锦袍老者正和勾当翰林图画院的刘瑷在说话。
“他一老人家都能起大早，我才多大年岁，怎就起不来？小瓶儿，我们走吧。”
“备好了。”
因为武好古今儿出门太早，天还没亮，街上也无甚底行人，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提着灯笼急匆匆地在蒙头赶路。
……
小米官人就是米友仁，他和王诜是望年之交，也是书画一途上的知音，约了今日一起去苏家铺子见识一下《醉罗汉图》的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