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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忘忧捋着胡子笑道：“老夫不是商人，这事儿得问武大郎了。”
章惇轻轻点头，却没有再说商市的事儿。而是对慕容先生一拱手道：“先生果然大才，章某十分佩服，定会将先生荐与天子。”
章惇皱眉问。
哪怕多一点都是好的！
武好古道：“相公，朝廷不直管商市，但还是可以指定商人入股商会的。只要相公指派对朝廷忠心的商人参加界河商会，那商市自然听从朝廷的命令。”
“老夫怎知道商人是否忠于朝廷？”
同样的，商人散尽家财，招募战士，勤王殉国的例子，在宋朝历史上也是存在的，比如泉州许夫人和许夫人的丈夫许汉青。
章惇笑了笑：“说到本分，燕京全图你可还没画好呢。”
而且只要燕云得复，界河商市就是大宋的一座州城或府城了……所以现在的关键，还是恢复燕云的胜算。
商人唯利是图，出卖大宋利益的事儿在历史上是有的，比如泉州蒲寿庚！
武好古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章惇行了一礼：“相公谬赞了，好古只是尽些本分而已。”
一听说可以姓赵了，赵钟哥马上露出了喜色，向章惇施了一礼：“多谢相公。”
由辽宋共管一个跨河商市，实际上就是“两不管”了……辽国那边契丹人又不管钱，还不是南京道转运司这样由燕四家控制的衙门来管？说不定就落在马人望、马人杰兄弟手中了。就算不是马家管，慕容老头也有行贿的路子，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事情对大宋和武好古都不是事儿。
章惇知道武好古是大商人，于是就问：“大郎，你来说吧。”
“自然是听我们的！”武好古说。
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了！或许也算是给武好古的额外奖励吧？
“耶律洪基能答应？”
“商市的商会？”
可见这商人，既有可靠的，也有靠不住的。
武好古忙又拱手：“下官这次已经画了小半个燕京，剩下的下回抽空再去，一定画得圆满。”
章惇倒没有说什么“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之类的屁话，只是有些皱眉。
若是将来燕云得复，武好古这个功臣肯定能当上“贵官”的，子孙自然可以荫补到相应的武官官位，说不定还能和赵家联姻。而且武好古未婚妻潘巧莲也出自潘家将门，他和大宋的利益其实也是捆绑在一起的。
至于武好古这样的商人，也不会对大宋不利。
可辽国那边就不一样了！那边的政争都是玩腥风血雨，光是昭怀太子一案翻来覆去就不知灭了多少家！眼看着耶律洪基要挂了，等耶律延禧这条翻身咸鱼当了皇帝，还不知道要再灭多少参与陷害昭怀太子的奸臣呢！
章惇思索着问：“和辽人共管的话……将来一旦北朝有事，这个商市还能为我所用？”
“怎么会不答应？”慕容忘忧笑道，“只要能让辽国分一杯羹，耶律洪基只怕求之不得吧？”
这个方案是武好古和慕容忘忧在来开封府的路上商议出的一个“二号案”，当然也是最优案了。
两国共管，商会治市……这个做法听着都有点不靠谱啊！
章惇开了金口，看来大使臣总算可以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