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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可不是商量的人越多越好的，万一有人泄密，让向太后有了准备，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喏。”
章惇父子都看着纪忆，似乎在等着下文。
章惇站在崇政殿中，汗出如浆！
“父亲，閤门司得有我们的人啊。”章援说，“还是要请陛下安排可靠之人去閤门司。”
“甚底？相公……您，您说……”
章惇当然能猜透赵煦的用心，赵煦还是希望能有个儿子（哪怕不是亲生）可以继承香火的（在宋朝，香火可是大事儿）。所以不到最后时刻，他是不会宣布弟弟即位的。
章惇的儿子章援倒是没有纪忆那么多的算计，想了一会儿就问：“父亲，若是官家不予，您能从朱太妃那里拿到手诏吗？”
纪忆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了，现在端王可是众望所归之人，自己也花了不少钱去巴结。若是自己的岳祖丈可以拥立端王，将来自己还不是平步青云？一二十年间就应该可以荐跻两府的。
皇帝一旦倒下，皇宫就有可能落入向太后手中，到时候章惇很可能连朱太妃的面也见不到。
可问题是万一不成功呢？
不过要赵煦马上立简王赵似为皇太弟，他又有些不甘心。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如果能再活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等端王妃生个儿子出来，他不就可以把皇位传给养子了吗？到时候就是刘皇后做太后了……
“你要如何骗？”章惇问。
“你说的对，这事儿不能让向太后知道。”章惇点点头。
“晚辈去想办法。”纪忆还是应了下来，顿了顿又说，“不过简王能否入宫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能不能阻止端王入宫！”
赵煦如果有什么万一，谁能入宫，谁入不了宫，也是有决定意义的。如果简王赵似被挡在宫外，而端王赵佶入了宫。那么向太后也有可能以太后懿旨推翻赵煦的遗诏，强行拥立赵佶即位。
……
纪忆点点头道：“只要我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此事，就能把端王从府中骗走。”
章援想了想，又问：“父亲的意思是……”
“怎么？”赵煦目光灼灼地看着章惇，“章卿，你认为朕的安排不妥？”
朱太妃在宫中没有什么支持者，根本比不了向太后啊——朱太妃是平民出身，而且“三易其父”（她本姓崔，父亲早死，因而带着她改嫁给一个朱姓男子，所以也改姓朱，后来又被托付给一位任姓的亲戚抚养），根本不能和向敏中的孙女向太后比。
“相公，您要纪编修和四哥儿到政事堂来？”
一旁的纪忆心说：你家受官家大恩，可我只是个九品芝麻官啊！
向家现在也变成了将门了，所以一旦赵煦驾崩，皇位空悬，她老人家可就是开封府将门的领袖了……
可要是他听赵煦的话去立简王，成功了当然很好，简王和朱太后（现在是太妃）一定非常感激他，多半会让他继续独相。
纪忆眼珠子转了转，“若是官家不予之际，端王离开王府在外游玩，一时难以寻获，閤门司的人还敢阻止简王入宫吗？”
“相公。”纪忆说，“可以由我去和端王分说。”他顿了顿，“若是官家不肯在生前颁布遗诏，那就只有先稳住向太后和端王了。”
纪忆道：“吾家密藏有卫夫人的《笔阵图》帖，可以用来诱惑端王殿下。”
心里这样想，面子上可不敢显示出来。要不然章惇明天就能让御史台发现自己是摩尼教反贼……到时候就得去陪苏东坡了！
“不。”章惇道，“叫他们去相府……你就和他们说，老夫身体不适，让他们来瞧瞧。”
纪忆和章援在相府的书房里面听完章惇所说的事情，两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靠之人？”章惇皱着眉头，“閤门司向来都是将门勋贵子弟充任的，想要全部替换根本不可能。若只是安排一二人去，又有可能打草惊蛇，最好能够拉拢几人。”
到时候就算章惇拿到了赵煦的手诏，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还有……端王怎么就轻佻不可君天下了？呃，端王是比较轻佻，这个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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