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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蔡京一愣。
政治手腕差太多了，也没那种见识，而且最重要的是，向太后没高太后那么凶。
王安石的那幅字送得值啊！
“不少了吧？这些就是私房，官家还有内藏呢。”
蔡京想了想，放下毛笔，对儿子笑道：“让他来见吧。”
现在共和行的价值翻了几倍都不止了！纪忆显然是用这个方法在行贿。
“忆之兄。”潘孝庵问，“你想要甚底？”
“纪忆之。”
纪忆一笑：“一桩大买卖。”
可是要怎么运营，才能赚到一个亿呢？
“章相公不想过长江。”纪忆说，“下官，也不想离开封府太远。”
武好古呵呵一笑，心说：现在这位官家可是个败家皇上！不能当他是赵煦的……几十万的私房根本不够他花用，怎么都得准备一个亿！
正在蔡京呆书房里面写大字的时候，他的儿子蔡攸走进来对他说：“爹爹，纪忆之到访。”
潘孝庵问：“眼看就要礼部大比了，忆之兄不去苦读，却来潘家园，是有要事吗？”
“这你愁个甚？”潘孝庵笑了起来，“昨天到现在，你收了多少？十几万总有吧？要是不够，我还收了小二十万呢！”
“不是相求，而是相问。”纪忆回答。
“土地加上缗钱，最多十二三万缗……不是很多啊！”
纪忆很快就被蔡攸带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了个好觉还是胸有成竹了，反正出现在蔡京面前的纪小人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儒雅风度。见了蔡京之后，就是躬身一礼。
纪忆很快就被罗汉婢带进了书房，看见武好古和潘孝庵在一块儿，就笑了起来：“二位都在就好了，也省得在下去小潘园一遭了。”
“呃。”蔡京道，“向太后似乎，似乎是想和稀泥。”
或许会是一个得享太平安逸的盛世吧？
要是现在垂帘听政的是高太后，章惇、蔡京早就被训得狗血喷头了！
可是他不了解向太后啊，那老太太他都没见过，怎么了解？
蔡京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着纪忆，“忆之啊，太后虽然愿意缓和，可那是对本官这样的新党而言的。可这个章相公，恐怕还是得去儋州的，起码也是雷州啊！不过你又不姓章，有甚好担心的？还是回去好好准备这一科吧，等考好了，再往武大郎那里活动则个，还怕没有好地方去吗？”
“不会。”蔡京笑着摇摇头，“和章惇说情是没有用的，要章惇饶他，他必须能替章惇做事儿。”
“多半是有求于我们吧？”武好古道，“不如一起见一见吧？”
蔡京接过卷轴，展开一看。果然是个“小玩意儿”，王安石的一幅字，拿去佳士得行也就一两万吧。东西蔡京当然是想要的，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帮纪忆的忙。
所以在元符三年的上元佳节时，大部分悲痛中的开封府的人们，对于未来的新时代，还是有那么一些憧憬的。
因为赵煦和章惇的执政风格太过强硬，还有些不择手段，对于不同意见打压太狠。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没有“民主作风”。
纪忆听了蔡京的话，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学士，您的意思是向太后对新党没有恁般厌恶？”
武好古和潘孝庵拿去合同一看，原来是股份转让的合同，纪忆要把自己名下的共和行股份，分别转给武好古和潘孝庵，价钱很便宜，就是当时入股佳士得行的那点本金。
如果要较真，蔡京自己也是小人啊！他本是新党干将，可是在元祐更化中投靠旧党，在废除《雇役法》的过程中拔了头筹，连旧党元老司马光都夸奖他：“若人人奉法如君，有什么行不通！”
“好，就一块儿见吧。”
除了悲痛之外，当然还少不了对新时代的期望和忐忑。虽然用七年时间为大宋带来了一份比较体面，而且也可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但是刚刚驾崩的赵煦和将要失势的章惇在开封府这座城市中的风评，实际上并不太好。
蔡京斟酌着说：“向太后她不是高太后！”
蔡京苦笑了起来，其实他自己这两天也在琢磨这事儿呢。过去新党牛逼的时候，贬别人的官是不嫌远的——幸亏是没发现新大陆啊，要不然准把苏东坡他们这些人贬去那里教化印第安人。
“和稀泥？”纪忆已经看到希望了。
而在绍圣初年回到朝廷后，又马上改换门庭，投靠章惇，成了再行新法的急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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