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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苏东坡的字儿还不是有钱就一定能得到的！
因而纪忆现在掌握的是可以给新党以重创的武器！
朝中的风波诡异，武好古是早就预料到了。即便他不知道后来的历史，凭着那么一点后世的政治常识，也知道从王安石变法开始，北宋的政坛上就有了党派政治的雏形了。
“有啊。”武好古笑着，“不过不能靠和蛮夷联手。”
他掌握的秘密，可是能要人命的！
“不明白是吧？我也不明白，这是家父的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章援站起身苦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纪忆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也被章惇给连累了，现在如果不想办法自救，早晚得去海州养老！
老子就是幸近小人，官家心腹，怎么着了？
“相公，除了东坡先生的那幅字，其他都不值甚底。”武好古笑呵呵地说，“云雾茶和酒中仙都不花钱的，现在海州那边的高丽参和老虎皮多得堆积如山，卖不了多少钱的。哦，对了，下官还向海州的高丽商人订了十副虎骨，准备用来和人参一起泡酒中仙。这可是大补啊！等泡好了，也给相公送个十斤，补补身子。”
章援一笑，说道：“我不是说那件事情……正月十三清晨你在端王府中说的那些，也是天大的秘密啊！”
武好古笑道：“哪儿能啊，那是高丽人要花钱备战，所以才卖那么多东西给我们……哦，界河商市那边现在也差不多，毛皮、药材、鹞鹰都多得不行。不过那些都是从生女直地界卖出来的，女直人也在备战了。”
“你又不姓章。”章援道，“而且你手里还有一件天大的秘密，不是吗？”
区分两党的不是所谓的忠奸或是人民大众最喜闻乐见的贪腐或清廉，而是不同的执政理念乃至背后的利益集团。
可是自己还不老啊……
所以章援现在也不想什么了，只要能让他家最后退到海州安居，便是心满意足了。
“忆之，你还想着两府的位子？”章援看着纪忆笑问。
武好古意思就是：不怕蛮夷太野蛮，就怕蛮夷有铁器。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路子，有点像后世的社会主义。
韩忠彦摸着胡子，武好古虽然是幸近、小人、恶儒，但是能力还是有的！三言两语就把辽国、女直、高丽三方分析的一清二楚。
当然了，现在女直人还是有办法得到不少铁器的。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后来吊打契丹了，说起来磨古斯的阻卜可不比完颜家的女直人少，也不是不够野蛮，而是长期铁禁遏制了阻卜武力的发展。而且契丹对女直的铁禁也是存在的，只是控制力度不够强而已。
章援叹了口气：“可惜我父子得罪了官家，即便真有办法让官家复燕平辽，也不得大用了。”
没有足够的铁器打造兵刃盔甲，蛮夷再野蛮也只能在北面吃草。可要是让他们拥有了农耕文明的铁器和粮食，那么大宋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五叔（其实是四叔，纪忆给吓糊涂了）……”纪忆不明所以地看着章援。
“大哥儿。”武好文插话道，“我岳丈怎么能和章惇一样呢？章惇可是奸臣啊。”
谁要惹毛了本小人，谗言大大的有！
纪忆苦苦一笑：“便是想也无用，忆如今就早就在另册之中，蹉跎一生是必然的，还能指望甚底？”
“难道不是扶植一方，使之做大以共谋契丹吗？”
有了台阶下，韩忠彦也就不再推辞了，只是好奇地问，“高丽参和老虎皮堆积如山？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高丽国的人参和老虎泛滥了？”
而旧党则是希望限制君权，放任工商，不抑兼并，不与民争利，当然也不指望什么富国强兵了……这个路线，有点类似后世的资本主义。哦，还没有发展到帝国主义，而是一个弱小状态的资本主义。
看到武好古送来的礼单，韩忠彦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实也不是清得和白开水一样的官，但是武好古提前奉上的正旦贺礼，还是让他觉得太丰厚了。
可是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因为墙倒众人推的真理用在章惇身上正合适，谁让他在台上总当恶人来着？现在官家不喜欢，朝中的同僚要么有仇报仇，要么幸灾乐祸。章惇还能有个好？一个编管海州是肯定的。现在不确定的就是这祸事会不会连累到章惇的子孙了……可千万别闹出个子孙不得为官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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