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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看了眼韩忠彦，韩忠彦道：“可以着知沧州施国忠和勾当界河市舶司武好古二员在北沧州购买土地，买到多少土地，就安置多少殿前骑士吧。”
“谁？”
安焘则道：“陛下，群牧监养马不多，且战马产出太少，是因为用人不得其法，如果能挑选能吏去养马，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赵佶知道向宗回的这些事儿，点点头道：“可以让向宗回去管群牧监。”
都亭驿“拆迁”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也仅仅是段落，等吕嘉问上台了还得接茬斗呢！成立殿前御马直的事情，又摆上台面了。
况且，武好古根本没想过要北伐燕云——怎么能北伐呢？应该是大宋的武装博士团去帮助辽国的儒生保卫名教才对啊！所以根本用不着出动15万北伐大军。
韩忠彦起身奏道：“陛下，群牧监在熙宁二年时曾经养马153000余匹，远胜过今日。”
赵佶点了点头，“就照此价格办理吧，先给沧州州衙拨下100万缗。”
哪怕有了几千乃至一万名精锐的轻重骑兵，也不可能凭借他们去扫荡燕云的。
“陛下，那殿前御马直的人数可否限制在500人以内？”曾布问。
此举虽然可以在短期内建立一支直属于官家的精锐骑兵，但是却会造成西军战斗力的下降。
不过北宋朝廷还是比较厚道的，不会卸磨杀驴，只会把“驴”变成富二代。
“100万缗？”武好文被岳父的话吓了一跳，“朝廷这次也忒大方了吧？”
“花钱是有些多了。”韩忠彦笑道，“不过可以买到西军中的勇士，也是值得的。”
曾布提出的理由是没有土地！一家骑士要1500亩地，500家就是75万亩，1000家就150万亩，若是要安置3000家骑士，占地将会高达450万亩……这实在太过惊人了！
“不见……”曾布对纪忆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么……根据大宋的祖宗家法，现在就是自毁长城的时候了！
曾楶也道：“如今群牧监的用地尚且不足，只有不到一千万亩，不到鼎盛时的三分之一，所牧马匹不过数万匹，难以供应军需。无马可骑，哪里来的精锐骑兵？所以陛下欲大建骑兵，还需花力气搞好马政，别无捷径可循。”
“太后之弟，彰德军留后曾为群牧都监，数以蕃息被赏。”范纯礼起身奏道，“不如令其知群牧监，同时负责选拔善于养马之官吏。”
而即将要被废除的兵学司，无疑是最好的放火地点。
纪忆到访次相曾布的宅邸中时，武好古也被他的兄弟武好文领到了韩忠彦的府中。
不过在涉及军事的大政方针上，知枢密院事和同知枢密院事还是有很大发言权的。
说完，他就看了看曾布。
在正月二十日的崇政殿问对上，曾布、安焘、章楶等人都异口同声反对扩大殿前御马直的规模。
所以殿前骑士什么的，韩忠彦根本不在乎，他只想把西军中最能打的几千人都挖走……哪怕花个几千万呢！
其实对于群牧监养马的非议，并不是从王安石开始的，之前也有不少官员想要减少养马以节省开支。向太后的祖父向敏中就曾经建议宋真宗减省养马，不仅把13岁以上的老马卖出，还想卖出一部分壮马。
章惇想要解脱，就不能让朝堂上一团和气。什么建中靖国的肯定不行啊，新党的曾布、安焘、李清臣、赵挺之他们要是不和韩忠彦、范纯礼斗得鸡飞狗跳，还不得一起批斗章惇一党？
历史上耶律大石和萧干不就几千人把童贯指挥的15万大军给揍了吗？这说明15万大军的作用比几千一万的精锐骑兵也强不了多少。
“是吗？”曾布想了想，“叫他进来。”
曾布知道赵佶现在还是有点倾向旧党的，只得答道：“臣并无异议。”
韩忠彦说：“不超过每亩一缗半如何？”
“陛下，老臣以为殿前御马直的人数不宜超过500，因为安置一名御马直骑士所需的土地太多，需要1500亩，500人就需要75万亩！如今天下人口不断增长，相对土地就日益稀缺，拿出75万亩就已经是极限了。”
知枢密院事安焘也提出建言：“昔日汉唐扩建骑兵之时，都将马政放在首要。只有搞好了马政，才能有足够的战马可用。从来未闻养骑士而强骑兵的，若是为了养骑士而挤占了马政的用地，实在是舍本逐末。”
“爹爹，纪忆之到访。”
赵佶会骑马，会相马，但也不懂养马。
如果西军因此被旧党搞垮，那么日后大宋北伐燕云可就没有可靠的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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