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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抢着亏本？”
“你会不敢？”苏东坡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你啊……你给我记着，虽然天大地大都没有道理大。但那是百年千年的事情，看个十年二十年的，还是权柄最大！那些手握权柄的人，是绝对不会想到百年千年之后，他们的话没有人会记得，而你的《实证论》和《理性论》却可以和圣人的道理摆在一起。”
“潘大官人。”一个蓄着白胡子的胖和尚问，“既然肯定会亏本，为何还要往里面砸钱？”
苏东坡自己就是云台学宫的第一任司业，后来又是宰执，全天下的各种信息都会汇总到他这里。他自然可以感受到界河商市、京东商市和云台学宫带来的颠覆性的进步……
潘孝庵说着话拍了拍胸脯，“我肯定是要往里面投钱的，等百年之后，我可就是佛了！哈哈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而武好古作为一党魁首，虽然有著作支撑，但毕竟少了个进士身份，想要成为宰执是不可能的。
“老衲也不怕赔钱！算老衲的观音禅院一份！”
老和尚们没有一个是傻的，马上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笔买卖表面上看是亏本的，可是这赚头都在生意外面。十倍的利益都不止啊，而且还能成佛。谁不投资谁是傻子……
“而且……安西穷，天竺富啊！”潘孝庵道，“天竺之富，比中华不差，而且那里还是中华往大食的海贸必经之地。如果河西军能入天竺，武崇道和纪忆之还不顺道跟着插手进去？呵呵，光是往西通大食国的海贸，刮个几百万算事儿？安西亏一点算个甚，只要能从海上几倍捞回来就行。而且还能捞个佛，那么好的买卖谁不做？”
武好古也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学生就不敢提出《实证论》和《理性论》了。”
不过没有了他这棵大树，旧党，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云台一党——云台学宫这一派，借着《实证论》和《理性论》两大“原创”经典，已经是开宗立派，不是旧党这座小庙可以容得下的了——肯定得低迷上一阵子。
哪怕他现在就咽了气，苏家一门的富贵也不可动摇了！
“甚？”
总之，这将是一个漫长、艰难，而且是非常认真的过程！
“500万！？恁么多？”
苏东坡脸色蜡黄的坐在一张软榻上，屋子很暖和，而且到处弥漫着中药的味道，他看着气质日益威严的武好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能来这里吃斋菜的和尚，全都是开封府一等大寺的主持方丈。能在这座被商业化淹没的城市中当上大寺方丈，当然是会做生意的。不过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生意，却是有点奇怪了。
“学生知道了……”
“一年能赚多少？”
不过，苏东坡看上去却是一副心满意足。
但是科学进步所带来的财富增长，却是存在颠覆性的！
“阿弥陀佛，老衲的天宝寺也不怕赔钱，而且老衲还要派徒弟去安西弘法！”
“老师，您……”武好古瞧着苏东坡的样子，也知道老人家快要油尽灯枯了。
“崇道，为师时日无多了……”
而且投入惊人，至少500万！
“界河大相国寺也投钱进去。”智深大和尚双手合十，“洒家一心弘法，不怕陪钱的！阿弥陀佛！”
“大教谕？这个大教化团有几个大教谕？几品官可以做？文资还是武资？”
大和尚们互相看看，武好古这几个奸商也配成佛？不对，人家真的能成佛的！天竺外道横行大家都知道，如果能在天竺弘法，佛祖该多高兴啊？奸商的那点罪孽，还不一笔勾销？到时候统统立地成佛！
病中的右相苏东坡是在武好古、武好文兄弟前来探访时，才知道要组建大教化团这么个古里古怪的组织，而且还准备借钱给西贼打仗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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