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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以政变的力量啊！
陈剑等人也不傻，看到张康国带了猛士上来查问，当然不会跟着去面圣了，更不会在是非之地久留，马上就带着人返回陈留了——其实也没回军营，路上就滑脚开溜了。这会儿都已经到应天府了！
“你们不会抓他吗？”赵佶吼道。
蔡京苦笑：“还有什么办法？请郡外放吧……只要不提举宫观，总有再起的一天！”
“高，实在是高……没有想到武好古的手段那么高明！”
“混账！混账！青城宫是朕的行宫啊，朕有时候还去小住几日！怎么就敢围宫？这是造反，这就是造反啊！”
官家怎么能忍这样的事情？
“可是蔡京调集府兵围青城宫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赵佶还是有所怀疑。
“没有房契啊！”张康国苦着脸憋出这么一句来了。
没有房契，房奴们没有干劲儿啊！
张康国也道：“臣也觉得那些府兵不是擅自行动，而且也没有擅自行动的道理。他们和辟雍学宫、云台学宫的生员根本没有交集，和四方举子也没交情。”
所以抓到陈剑等人，让蔡京沉冤得雪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而且堂堂开封府的父母官，居然替蔡京去干这种闭塞言路的事情，难道不是蔡京一手遮天了吗？
“当然是苏子由了。”蔡卞道，“他现在是右相，你倒了，自然升左相了。”
到了京东商市后，再以假身份投到章援麾下充当军事机宜。章援很快要前往西域去教化蛮夷了！就算包青天复生，也不可能去安西四镇查案子啊！
张商英又道：“陛下，那些府兵已经退走了，或可以调集猛士去陈留抓捕首恶。”
赵佶翻了翻眼皮，几乎要被眼前这个老狐狸知枢密院事给气晕了。一旁的张商英连忙帮着张康国说话道：“陛下，臣在城墙上看见，带着府兵的几个武官都骑着马。而张枢密带去的200猛士都是步卒，很难捕拿他们。”
“讲吧。”赵佶说，“朕难道是听不了谏言的昏君吗？”
蔡京不让这些太学生和举人向自己上书，不就是闭塞言路吗？自己是圣君啊，圣君就是兼听则明的，怎么可以闭塞言路？
张康国也附和道：“臣也有同感，现在台谏之中已经有不少人附和蔡京弹劾实证学派。今次又鼓动举子公车上书，还指使辟雍学宫丞蒋存诚和权发遣开封府李孝寿阻止太学生、云台生员上书……这分明就是闭塞言路啊！本朝开国以来，何时有过这样的宰相？”
现在的御前三直都虞侯就是王禀王太尉了。可惜兴起于高俅手中，壮大于武好古任上的御前三直军传到王禀手中的时候，不可避免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同一个晚上，蔡京的府邸之内，书房里面，灯火通明。蔡京、蔡卞两兄弟正在昼夜商谈，想寻个对策。
“自是容不下的。”蔡卞想了想，“但是这次的公车上书算是黄了，要禁止实证伪学又得再等上三年……”
这些他都睁一眼闭一眼了。因为他很清楚，高俅、童贯、武好古、章援都不会公开造反的。现在的大宋天下清平，百姓安康，人心所向，谁要造反就是找死。而且这四个人里面，只有没卵子的童贯手下兵马多一点，高俅、武好古、章援三人直辖的兵马都不满万，就这几号人，造反也不可能成功的。
赵佶已经跳脚了。平心而论，他是宋朝皇帝里面，对于拥兵自重这种事情最宽容的一个了。武好古在界河商市，高俅在灵州，童贯在朔方拥兵的事情他都知道。章惇的儿子章援还跟他们仨学，在界河商市雇兵雇将，他也知道。
另外，青城学宫的举人是从天下四方而来的，怎么就被蔡京鼓动起来了呢？
“三年？”蔡京冷哼，“官家容易蒙蔽，苏子由和张天觉可都是老狐狸了！他们会不知道你我兄弟是被武好古暗害的？这武好古都能在开封府左近调动府兵了，将来要是为祸，还不颠覆了整个大宋江山？他们又怎会容武好古此贼三年？”
但是现在有人在开封府拥兵了！这就不一样了，开封府的兵是可以搞政变的。可以废了自己这个圣君，再去立个小娃娃当傀儡。
赵佶的骑士们还在放大假——人家连着忙活了两三年，老婆有没有跟人跑了都不知道，现在当然要回北沧州好好歇一歇了。所以在开封府左近的官军中，还真没有能拿下陈剑等人的骑兵。再说了，陈剑等四人可都骑着第三代界河马，禁军骑兵的矮脚马也追不上人家。
吩咐宦官去宣召王禀后，赵佶又问张商英和张康国道：“依二位张卿所见，那些府兵真是蔡京调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