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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史上最会败家”的河北路都转运使纪忆又一次大方的将一批刚刚从天津市和京东市运来的武器，拨给了急需补给的相州军。
张叔夜早就知道武好古手中有一两千人的少年骑士，都是从小养成的战士，非常厉害，而且对武好古忠心耿耿……别看武好古麾下兵马不少，但是真正死心塌地的不会太多。
不过赞成纪忆是一回事儿，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儿。
大家都是大宋的忠臣，可没准备换皇上……而且当今天子多好啊，丰亨豫大，为人宽厚，大家跟着贪污一点也没什么，最多海州养老。再想换皇上，那是没有良心啊！
所以还是去投武好古比较好办，总归有个荣华富贵的。
不过这不是赵佶最关心的事情了，他现在是巴不得耶律延禧和武好古来一场龙争虎斗，要是两败俱伤了才好呢！
张叔夜没话说了。现任的知群牧监事是蔡京的党羽白时中，有没有马的事情该他来说。
不过跪在高俅身边的高廉，脸色却有点难看，为他哥哥伤心是有点，但也不全是。因为在赶赴天津府的途中，高廉终于想通了哥哥临终时为什么要他去天津府而不是回开封府。
可难度再大，也比从天津府购马好吧？
还好，好好……张叔夜是长出了口气儿。河北军慢慢准备吧，最好准备个三五十年的，准备到武好古老死就天下太平了。
有这样的好兄弟，想必高太尉在天之灵，也该感到欣慰了吧？
……
相州团练军那边也收容了一部分高俅的败兵。包括几百名骑兵（主要是留在韩肖胄军中的轻骑兵和骑辅兵）和一百多个跟随高俅所部大将武松跑到相州去的步军壮士。
“纪忆给朕上了密奏。”赵佶这时斟酌着又道，“建议尽快给武好古封北平王，还要给他手下的一票北伐功臣也封公封侯！诸卿以为如何？”
而且管理马监的官员为了眼前的政绩，往往倾向于阉割比较强壮的马驹——在公马年幼时进行阉割可以让其长得更加高大。
“那就赶紧整补啊！”石公弼道。
不过这话也不能明说，张叔夜连忙道：“陛下，臣所说的可用，是指整补完毕后。现在他们还没有整补完成，因此还不是可用之兵。”
只怕不是啊！高廉是赵佶、高俅卖国求荣行动的操盘手！他要是去了开封府，多尴尬啊？让赵佶怎么处理？杀人灭口还是留着一命？
说是大发丧，因为没有尸首，所以也只能设个灵堂遥祭。而在遥祭的同时，武好古还宣称要直捣辽京去抢回高俅的尸体（其实耶律延禧根本没带着死人上路，而是把找了口棺材把高太尉埋了），还要风光大葬了高俅。
开打，还是算了吧！就河朔四监的矮脚马加上纪忆、韩肖胄手中的半吊子骑士，去了也是送死！
也就是说，屡战屡败的韩肖胄居然越败越强了，手头居然有了一支可用的骑兵了！
崇政殿内，都军机使张叔夜正掰着手指头把朝廷手头掌握的可用之兵，一一算给官家赵佶和一干重臣们听。
不过即便采取了阉割强壮马驹的做法，河朔四监每年也就能提供四五千匹勉强可用的战马，基本上都补充给了朔方军、陕西军和河东军。现在要从河朔四监额外调用大批战马补充河北军，难度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陛下。”御史中丞石公弼道，“如今辽寇已退，朝廷又有数万可战之兵，不如将之用于天津府……”
同一时间，天津府的节度使堡（原来的宣抚司堡垒）内，幽州节度使，海路市舶制置使，判天津府武好古，已经脱下了官服，一身麻衣，带着麾下的主要将领、文官，还有在天津市的元老，一起跪在为高俅而设的灵堂之内痛哭不已。
不过数量增加并不等于质量上升，因为主管群牧监的文官基本上不懂养马，也没兴趣去学习。所以河朔四监的养马之法就是简单的草原放牧，雇佣了一些本来是党项人的牧马，随便放养了一群童贯购买来的党项马和阻卜马。
另外，纪忆早前交给高俅的千余效用骑士因为战斗力不强而走了运，并没有跟随高俅出击，而是被留在了韩肖胄身边，于是就跟着韩肖胄一起突围。由于耶律延禧的主要目标是高俅，因此没有分出多少兵力追杀相州团练，所以这些四条腿的骑兵基本完好无损。
“既然诸卿都没话说。”赵佶皱着眉头，“那么就招纪忆入朝，朕当面问他！”
也不讲什么血统，也不干涉马儿的自由恋爱，随便它们怎么牵蹄子都行，所以得到良马的几率也就是百分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