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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要开战,糜烂的就不是河西的局势,搞不好连陕西、朔方一起烂掉,到时候可就真是西贼复生了。
吴居厚道:“不如就照着郑居中、钱盖的上奏,以契丹奸细煽动军乱为由处置吧。”
“啪”的一声响动,赵佶的巴掌有一次砸在了御案之上,吓得何执中赶紧住口。
“那就先革去官职,收入御史台狱问罪吧。”赵佶想了想,“还有那个劳什子辽人奸细,也都一起押到开封府,也收到御史台狱。这个人,朕要亲自审问!如果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这个御史中丞就自己收拾家当去海州吧!”
过了半晌,御史中丞石公弼才打破了沉默,上奏道:“陛下,郑居中、刘延庆丧师失地,不察军乱,还弃守晋州城池,致使囤积于临汾的钱粮物资丧失殆尽,罪不容恕。若不加严惩,何以振纲纪,奋人心?”
“第三,请陛下派员索还童贯,再令其宣抚河朔,屯兵统万,联络草原,策应河东。”
石公弼连忙上走:“那亲自走一趟河东,保管将郑居中、刘延庆、凤鸣山等人带回开封府。”
“陛下,太原城破,童贯……童贯跑了。”
“陛下。”知枢密院事吴居厚上奏道,“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好河西军,同时将契丹阻挡在晋州以北。割让河西之事,不如就此作罢。”
呃,赵佶现在同时收到了高世宣代为上传的章倬的奏章和郑居中、钱盖、刘延庆所上的奏章,还有高世宣自己的奏章。
因为他现在也没人可用了。
看到张叔夜,赵佶的心脏就是一紧。
“陛下。”右相何执中看到赵佶暴怒,只能硬着头皮上奏,“河西、朔方尚有朝廷的新军五将,其中朔方驻兵四将,河西驻兵一将,而灵州高尧康又是忠烈之后,所以朝廷在西北一共有六将精兵可用,人数上比河西军多一倍……”
这位当政已经有十二年的大宋天子,现在真的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了。而且他也有点理解自己的老祖宗为什么要把兵权、财权都收拢到朝廷,走守内虚外的路线了。
听到赵佶口授的旨意,殿中的臣子们眼泪都快下来了。先是武好古,现在又是章援。转眼之间就是两个藩镇了!大宋朝这是怎么啦?怎么就变成唐朝了?唐朝还能时不时讨伐一下藩镇,可朝廷现在却根本抽不出一点兵力去讨伐河西、幽州,这可怎么办呢?
“陛下,臣不敢……”何执中吓得魂都快丢了。他可没做错什么啊,要是这样就给发去海州,岂不是太冤枉了?
“他是被河西军绑架了!”赵佶跺跺脚。
“准奏。”
原来真的是不能给下面的人一点兵权、财权啊!稍微一放权,就会出乱臣贼子!
“那……”赵佶的目光在大殿当中游走,从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大臣身上扫过,最后还是落在了张叔夜的身上。
赵佶的话说得很重,不过他要不怎么说,凤鸣山多半得在御史台喝毒鸡汤。
“也只能如此了。”赵佶叹了口气。“张卿所请,朕都准了!河东之事,就由张卿便宜处置了。”
“童贯去后,太原城就丢了?”赵佶接着追问。
现在河东的局势不是一般的坏啊!要兵没兵,要粮没粮,契丹人还打下了太原。而且河西、朔方又割不出去,真是神仙去了也难救啊!
“根据河东宣抚司军机房的报告,是河西叛军沿着汾河西岸北上,还没接近太原城,辽人就解围撤往太原城东面的东山布阵。童贯则带着二十万两白银去犒赏,结果一去不回……”
“解围了……一度解围。”
殿中的大臣们听到这个问题,一个个心都吊起来了。
张叔夜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奏道:“陛下,臣愿意去河东收拾局面。不过……臣有三个请求。”
好像也只能这样定性了,如果定一个河西军乱,那河西就成了叛军。叛军就得讨伐,虽然朝廷在朔方、河西还有五个将的兵,灵州的高尧康多半也是忠臣。但是朝廷的五个将都是以步兵为主,总共只有2500轻骑兵,而河西军清一色的骑兵,有一万五千个骑兵户。如果进行极限动员,三万骑兵正兵也能拉出来。
“这个……”赵佶想了想,“可以。”
现在河西闹成了藩镇,能够压住西北局面的,也就是童贯了。而且朔方军是童贯一手建立的,也就只有他能稳住朔方军心。
东南六路开来的新军比开封禁军(不是开封新军)还要烂,真要去了河东,只能是送人头。而且他们的人头再送掉以前,还要耗费有限的钱粮,实在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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