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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吃过晚饭，他还要去上选修课，周末的时候，他都是一头扎在书房或是服装工作间里，忙着他专业上的东西。
“没……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硬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叶思远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地打击他的积极性。
他扭头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最近都没有好好陪你。”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他跪在床边的地板上，探着身子看我，还用额头抵了下我的额头，“好烫！是不是很久了？”
我一个人回了家，吞了两颗退烧药后，连澡都没洗就爬上了床。我没给叶思远打电话，想着先睡一觉，兴许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谈，“思远，我觉得你真没必要在这儿找实习单位，你家里的公司和你的专业完全对口，你就应该直接回家开始工作。你要是去了其他公司，人家一开始又不会重用你，说不定就叫你干些打杂的活，那就是浪费时间了！”
更何况，叶思远还是这样的身体条件。
“不是说了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在后门等吗？你在哪儿？怎么声音听着怪怪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拧他的腰，“你好了没？差不多睡觉了吧。”
“不要……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把身子蜷了起来，伸手挠着大腿和后背，说，“我觉得身上好痒，难受死了，叶思远你帮我看看背后是不是发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等着，我马上回去！”丢下一句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发现最近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是问他他就说没什么。有一回，我甚至看见他躲在阳台上，脸颊夹着手机，和他妈妈打了足足一个小时电话。走回屋里后，他一张脸臭臭的，我把他按在沙发上，帮他按摩肩膀、脖子，问：“打这么久电话，也不怕脖子断掉，干吗不用耳机啊。”
我软软地回答：“上午上课的时候烧起来的，我没事，就是觉得没力气。”
“看你睡得挺熟，其实也不想叫醒你的。”他垂下眼睛说，“要是可以把你抱去房里就好了。”
“我等你吧，那么大张床，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这天晚上，叶思远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睡着。我也睡不着，但是我一直侧躺着背对着他没有动。有一阵子，他往我这边挨了过来，用胸膛、肩膀、手臂残肢触碰着我的背，又伸腿摩挲着我的小腿，他小腿上的汗毛碰得我好痒，但是我忍住了没有理他。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几回，他都没有说多细，只是告诉我在忙期末设计的事。
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叶思远一直凝视着我，估计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问：“小桔，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找不到实习的机会？”
“……”他没说话，只是配合着我的按摩转着脖子，眼神有些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睡得并不好，头晕得难受，脑子里胀胀的，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得劲，在床上翻了好久才昏睡过去。
我想到了叶思远被一次次拒绝后的心情，他怎么能受得了呢？我觉得自己得想办法，趁早打消他这个念头，不是说我看低他，实在是现实太残酷，我怕他会受伤。
“嗯？”我脑子里一团糨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手掌一探我的额头，小声地叫了起来：“小桔！很烫啊！你肯定是发烧了。”
“嗯。”叶思远见我醒了并拽住了毯子，终于松了嘴，脚也放了下来，他挨着我的身体坐到沙发边，说，“叫了你两声，你都没醒，怕你这样睡着会着凉。”
“不是。”他扭过头来看我，笑着说，“你还在这儿呢，我哪舍得回去，我是打算在这儿找个公司开始实习。”
他愣愣地看着我，随即低下头去，两只脚的脚趾互相搓着，一会儿后他站起来说：“很晚了，先别说这个了，咱们睡觉吧。”
可是这一次，叶思远终于对我开了口：“这个学期期末的设计作品挺重要的，因为我们这个专业到了大四课就很少了，11月左右就能出去实习，到时得靠这套作品探探路。你该知道，设计这个事，和你们广告一样，在学校里其实是学不了什么的，天赋、勤奋和实践才重要。”
我是被叶思远的电话吵醒的，他说：“小桔，你在哪儿？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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