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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南京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自打朱慈烺下旨命黄德功率部追剿刘泽清、刘良佐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沈复一方面命人开凿深井，一方面命人用水缸搜集雨水，至于原本水窖中的存水更要省着些用。
现在韩赞周之所以可以和刘传宗分庭抗礼，就是因为他兼着内厂提督太监的头衔。
他的初步构想是引入竞争机制，即同一地区的情报搜集工作交给两拨不同的人。
就连勇武营将士的饮水量也被削减，将士们不得不将尿液用碗接下二次饮用。
唯一让朱慈烺感到欣慰的是，秦良玉的到来给满朝文武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若是仅仅靠御马监掌印太监的名头，是无论如何不能与司礼监秉笔兼东厂提督相提并论的。
小河中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堆积的齐人高。
他不是没有想过御驾亲征，但现在的形势不准许。
作为一名宫中的老人，韩赞周明白天子不会有多少耐心。若是他不能够胜任内厂厂公的位置，有无数人争着抢着想要顶替。
虽然这个数量距离组建水师的目标还很遥远，但却是个好兆头。
天子让他去咬谁他便去咬谁，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
韩赞周不比刘传宗，不是东宫系的老人，自然更需要小心翼翼。对他来说失去权柄就意味着万劫不复，只有牢牢抱住皇帝陛下的粗腿才能人前风光。
既然天子都这么表态了，作为臣子自然没啥好说的，只能期盼黄德功能和高杰成为本朝的岳武穆、韩世忠，而不是卖主求荣的奸佞小人。
刘泽清、刘良佐两个叛贼已经将成百上千具尸体丢入了通往水门的小河中。
勇武营的营总沈复除了命麾下士兵向这些搬运尸体的叛军射箭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济宁州的形势越来越不妙。
这两拨人互不统属，互不联系，完全独立工作。
朱慈烺相信最多半年，水师便能成型，到了那时皇明对于郑芝龙的依赖便能减少许多。
韩赞周当即裁撤了负责凤阳府情报搜集的档头，另外任命了一人。
……
毕竟人心隔肚皮，黄德功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可惜老天爷似乎有意跟勇武营的将士开玩笑，一连几日只下了一场小雨，开凿的深井更是只见黄泥汤子不见清水。
南京城中这几日气氛很不寻常。
所以一定不能让刘泽清、刘良佐从山东北上投虏，即便围追堵截也要把二人绞杀在山东辖境内。
朱慈烺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便稳坐紫禁城中等待着前线传回消息。
而这距离刘泽清、刘良佐向河中抛尸不过过去了五日。
干渴比饥饿更容易让人发狂，若是彻底断水，军队发生哗变乃至营啸都是有可能的。到了那时，局势就不是沈复能够控制的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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