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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高杰在李成栋面前表现的胸有成竹，实际上他对这个改良版的“穴攻”也没多少底。
这种时候切莫要逞一时之勇。
仅靠三万绿营军想守住开封城四面城墙是不可能的。
但金玉和此先担心高杰会率军强攻城门，命人用巨石把四处城门全部封死了。
一旦明军挖掘地道发出声音，就会被监听的士兵听到。
河南巡抚罗绣锦对他下了严令，命他务必确保开封不失。
这个命令看似挑不出毛病，实则阴狠无比。
由于有堆起土丘的掩护，士兵们不用担心开封城中的清军从城头射箭袭击。
一般来说，挖出一条地道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守军可以做很多事情来针对挖掘地道的攻城方。
从罗绣锦的态度他可以看出祖可法是不会增援他了，开封能否守住全要靠他自己。
这条地道挖掘的并不宽阔，仅仅能够容纳一口棺材的大小。或者说，地道内部的大小完全是比照棺材大小挖的。
东门外挖掘地道的士兵们相互鼓励着，把一口盛满火药的棺材从狭窄的地道口运送了进去。
对此，金玉和虽然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大帅说过，将棺材填到城基下后就立刻撤出，只需要确保填放棺材的区域密闭，并保证火药引线不会出现问题。
“末将遵命！”
却说这边高杰麾下五万人马将开封城团团围住，端是连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
等到士兵挖掘到城角下，只用继续朝深挖即可。
穴攻的目的无非是两种。
这么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需要挖很多条，一条足矣。
其一是通过地道输送大量兵力进入城中。
不管高杰是想输送兵力进城内，还是挖塌城基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所以往往从攻城方挖掘地道的方向就能大致判断出他们是想挖塌城墙还是通过地道输送兵力进入城中。
由于拿捏不清高杰究竟想干什么，金玉和命人沿着城墙埋下了几十口水缸，每口水缸都蒙上牛皮，派人专门监听。
但这毕竟是他离开南京前陛下亲自教授的法子，并嘱咐他攻城时一定要用。若是攻打开封这样的硬仗都不试上一试，那实在说不过去。
当然只在明军十分靠近城墙时水缸中的士兵才能够把挖掘声音听得清楚，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这个战术容错率太低。
这种情况下，地道往往是对着城角挖的。
若是能够弄塌城墙自然最好，即便没啥效果陛下也怪罪不到他了吧。
高杰冲李成栋吩咐道：“先把开封城围了，接着用陛下教的法子穴攻！”
如今河南驻扎的两股军队，其一是金玉和统领的怀庆府绿营军，其二便是祖可法统领的卫辉府绿营军。
对付穴攻的最好办法就是派兵出城来到土丘后封住穴|口，把正在挖掘地道的攻城方士兵活活闷死。
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明军不但在正对城墙角的地方堆起了土丘，还在正对城墙的位置开始挖掘地道。
便是为了陛下的面子着想，高杰也必须尝试一次。
罗绣锦的手札中只说叫金玉和确保开封不失，却只字未提祖可法的责任，分明就是想让金玉和来顶缸。
李成栋抱拳领命，踱步出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