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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那些凶巴巴的地主老爷匍匐在地上，拼命的给他们磕头。
那种日子仿佛过去了没多久。
他眼睁睁的看着张定国一点点的旋紧弓弦，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及至最后已经喘不上气。
张定国攥紧拳头道：“笑话？笑话也总比稀里糊涂的丢掉性命强。你知道那些大西将士们死的多冤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就因为你一个错误的决定丢掉了性命。那可是几万条人命啊，就像割韭菜一样一刀下去就都没了……”
“取我的弓来。”
张定国却似乎并不着急，一直看着孙可望出乖卖丑。
说罢张定国竟然将孙可望直接揪了起来。
他呜呜了好一阵，才痛哭道：“手足相残，你这是手足相残啊。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是会笑话的。”
孙可望记得爹最后是饿死的，娘为了让他活下去不得不狠下心来把他卖掉。
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孙可望喉结上下耸动，憋了良久憋出一句话来：“这么说来，你是真的不肯放过我了？”
“定国，定国我一时糊涂，已经知错了啊。定国，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有些事情一旦做下便再也无法弥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们打马累了便坐在田埂上谈笑。
义父带着他们几兄弟策马驰骋，一起吃烧鸡，一起喝酒。
孙可望呜呼一声道：“为兄是真心知错了，你要为兄怎么说才肯相信呢？要不，为兄对天发誓？”
“你说什么？你把建昌的人都换了？”
他们肩并肩的战斗，和官兵搏命厮杀。
渐渐的孙可望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他隐隐约约回到了小的时候。
孙可望连声应道：“对对对，定国你说的都对啊。鞑子这帮禽兽都该死。你不要杀我，你留下我，给我一个机会杀鞑子，给我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啊。”
而现在他为了活命不惜自降身份，甘愿给张定国打下手，真是太真实了。
孙可望难以置信的盯着张定国。
孙可望见状自然是拼命求饶。
孙可望也不顾旁人鄙夷的目光，抻着脖子哀嚎道：“鞑子凶残无比，此次虽然元气大伤但实力仍在我军之上。如今定国你正在用人之际，为兄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助你完成大业啊。”
过了良久，他强忍着痛苦说道：“便是为了那几万亡魂，你也必须得死。”
那些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的贵小姐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待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摇了摇头道：“义兄，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孙可望一边求饶一边以头抢地，没多久的工夫便头破血流。
孙可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张献忠带着他杀官兵杀大户，恣意人生快意不已。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过往的一切相继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是那么的清晰。
孙可望狞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留在建昌的人都被我换了个遍，如今你就是去了建昌怕是也进不了城了。”
张定国怫然起身，走到孙可望面前，一把扯去堵在孙可望口中的破布。
“建昌就建昌，我张定国还不信了，大西军不能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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