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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吵闹，旅行车的全陪导游和地陪导游在交接着，清点人数。她正想着让开时，就已经被个面容黝黑的人挂上了一条哈达。直到旅行团哗啦啦走了个干净，她才看到自己身边还站着个人，脖子上也挂着条雪白哈达。
直到快到西藏时，才叮地响起提示音，空姐开始温柔地提醒着大家却看窗外，所有人都拿出大小相机趴在窗户边，看连绵雪山。
萧余看他腕间的表，竟和许南征的一样：“你以前在哪儿住？直属的，还是军区？”
原来，是一路的。
连绵的雪山，没有尽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国内看到这种风景。
过了两分钟，回信进来：问过了，就是顺路招待。是那个公司老板的朋友，正好去西藏旅游。听说是个颇有身家的。怎么？不借机认识下？和你倒是门当户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弯了一双眼。
那人坐下来，很快就拿出台电脑。
执着而又平静，她手撑在土墙边，看得有些出神。
韩宁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我不是北方人。”
她恍然一笑：“听你说话真像北方人，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都被魔都同化过。”
萧余点了点头：“看你还真有经验，不是第一次来？”
因为是双人座位，桌子很小，完全被她占满了，反倒没了他放电脑的空间。
“上海？”
因为拍摄日是次日，酒店登记后，她就拿上相机蹿出酒店直奔大昭寺而去。说实话，她没有什么小资文人基调，但是既然来了西藏不去八角街不瞻仰大昭寺，那就真浪费这附赠的高原反应了。
“去年来过一次，是自驾游，今年凑不齐人就懒了。”自驾游？她脑中迸出的全是艳遇的同义词，不禁挑眉，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
那时，北京到西藏的航线，每天只有一班飞机。
韩宁啼笑皆非，立刻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去瞻仰下那尊小金佛？”
可他似乎不大在意，只把电脑放在自己腿上，低头打字，倒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喝完咖啡招呼服务员收拾桌子，就在合上电脑，才说：“我要走了，你可以把电脑放在桌上用。”
韩宁举着相机，几乎拍遍了每个角落，才将镜头转向她：“这里光线很好，要不要照一张？”萧余回过头，也没扭捏，随口说：“随便照一张吧，谢谢。”
所谓‘大’昭寺，也不过是个两层的土木建筑。可也就是这么个小寺，却自门口绵延到远处，排上了望不到头的长队。
韩宁放了相机，认真打量她：“别告诉我，你我曾擦肩而过，我会很遗憾没早认识你。”她笑了几声：“我也很遗憾，可惜我以前小学同班的只有9个人，读了六年都熟透了，应该不会有你吧？”
韩宁低头看她：“被你这么说，我都不敢拜了。”
岂料，他也顺手合上电脑：“我也要上飞机了。”
萧余抬头，正对上个男人的笑脸，澄清的眼，像是收纳了整个夏日的光。
接待的人极热情，不断介绍路途经过的景点。
她也打开遮光板，从窗口向下看。
她有些不耐烦地敲着键盘，只因为这么个心形，有了些莫名的烦躁。
简短交谈中，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叫韩宁。
她愣了下，才去扫了眼四周，果真都已经坐满了：“坐吧，反正我就一个人。”
这年头有身家已经不值钱了，关键是有多少身家才够震撼。
他依言按了快门，拿来给她看效果，萧余凑近了去看时，却闻到他身上不易察觉的香味，笑着抬头说：“北方男人用香水，少见。”
他举起相机继续拍照：“电信技术人员，月光族，父母是军人，家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