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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自己有多累，他就有多累，甚至更疲惫。
她轻摇头，没说话。
心疼内疚，还有很多复杂不清的情绪，让她有些说不出话。韩宁看见她的眼睛又开始发红，立刻就消散了笑意，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是说没事吗？最多是以后让老婆养，没什么大不了的。”
整个纹身过程持续了四个小时，据说是女人能承受的极限，她全程没抹麻|醉|药。纹身师怕她真的吃不消，不停劝她这图案的面积，起码要两次才能完成，可自己依旧坚持下来。“好看吗？”她截断了自己再回忆的念头。
看不见神情。
几个大人已经冲上去拦住了劈头盖脸的一通拳头，估计谁也想不到堂堂少将，竟能在医院里对儿子大打出手。好在是军人家庭不是什么社会名流，这一层又只剩了家里人，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再传出去。
高高低低的哭声，混杂在一起，她也几乎哭得喘不上气，根本没敢看许南征会如何。
“要不要下楼走走？”韩宁低声问她，“出去买些热饮？”
烟灰缸里几乎塞满了烟头，满屋子的烟味，她就这么睁眼看着他，直到他忽然醒过来，也看着她：“睡美人，你醒了？”
他微笑着，坐直了身子：“好，去吃饭。”
她嗯了声，整夜的哭让眼睛肿胀的难过，可却不敢再去回忆昨晚任何一幕。只是压着心底的难过，哑声说：“我饿了。”
他的手指只是很温和地，沿着纹身的形状摩挲着：“为什么纹一对翅膀，我记得这是挺俗的一种图案，几乎所有人想不到纹什么，都会选择这个，”他真的看得很仔细，图案从脊椎绵延到肩胛骨，“不像是你会选的。”
很像是当初在飞机上，他睡着的神情。
“二伯，”许远航冲过去挡在许南征面前，“二哥也是刚才知道消息”。
渐渐的竟都忘记了。
可韩宁呢？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处境。
他没说话，只是从身后环住她，很轻地亲吻她的后背：“好看。”他凑在她耳后轻声说，声音带了些懒散随意，随着后背温热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她哑口无言，其实早就该想到的，年底这么忙他怎会有那么长的假期陪自己去旅行。这案子严重，他作为高层又怎么会轻易就脱了关系？是自己把太多注意力，都放在了许南征身上。许南征本就新闻多，又赶上3gr上市，自然媒体会紧盯不放。
萧余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这次事情这么大，小心晚上见到你爸有去无回。”说完，想起这些天自己对他的疏忽。
她就被气的笑了：“好，把你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登记造册，一一汇报——”
萧余看着他站起身，衬衫皱的不成样子，就这样走进洗手间洗漱。水流的声音灌进耳朵里，又一天的日光，都让她觉得昨晚的一切是梦。
后来的一切，她回到酒店也不大能记得清楚。
因为满身的烟味，她只能去彻底洗了个澡，走出来时只穿了件吊带衫，正对着衣柜挑衣服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背被他的手指抚过，瞬息绷紧神经，却听见他问了句：“纹的时候疼不疼？”她这才明白，他说的是纹身。
他不停往前走着，她就顺着他的脚步，不停被他吻着后退着。直到走到床边，他才放开她，低声说：“昨天看你哭的像个小孩子，你这人，看起来对什么都铁石心肠，可哭起来却比那些没事儿就哭一鼻子的女人还难劝。”
他蹙眉，拿起手机看了眼，脸上的轻松尽去，轻吁口气：“我爸来了。”
无论怎么说，这一幕落在谁眼里，都会心有触动。
许爷爷或许当真是以他为傲，可是许家所有人从来都风平浪静，唯有他总是停不下来。他每一步挫折，对自己是个打击，老人家听了又怎么会好受。
太温暖的拥抱，早已习惯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