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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奴仆就是一项生意，你们多少钱买的，官府多少钱赎身，有何不妥？”邓子澄看着有话说不出的申子陵，那眼神在申子陵眼中，简直跟讽刺无甚区别。
“可可历来都是买来就是奴，一辈子都是奴，子子孙孙都是奴，如何能轻易改籍？”
申子陵的话让邓子澄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烧，是啊！这些世家公子哥和他人的区别就是出身不一样，要是论起能力，这些草包真不一定能比得过寻常人。
从小到大，邓子澄看过了太多因为出身不好，人生没有选择，所有的机遇、资源都离自己很远，唯一的成功之道唯有科举。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千军万马过科举这条独木桥，寒窗苦读十数载，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出人头地，才能认命放弃？
多少人想要的不过是安稳度过一生，可这样的想法注定是奢望。
可是现在，陛下的政令就是想要让更多的人拥有可以选择的机会。
也许曾经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成为了奴籍，可现在有机会改为民籍，这样的机会怕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陛下说能改，就能改。”
邓子澄将宝剑横于身前，“陛下将此剑赐予臣，臣定不负厚望，扫平一切阻碍，将政令推行到底！”
宝剑锋芒毕露，申子陵再也没有话语，申行在心里哀叹一声，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思考是要留下来，还是签署官府的文书。”
人群中开始交头接耳，一个俏丽的声音响起：“我愿意与官府签署文书。”
邓子澄看去，竟是一个妇人，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周身打扮朴素却没有给人颓丧的感觉，应当是对生活还有盼头的。
“好，过来此处认领文书，稍后重新签订。”邓子澄指了指左侧身后的侍卫，那侍卫已经在案桌前就坐，做好了干活的准备。
周围人还要劝说，这位妇人却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是迫不得已为奴，在这里度过了几年。
能够进阁老府的，定然是有过人之处，侍卫一问，果不其然，妇人十分擅长苏绣，在申府的几年负责给主人家做衣服。
这样的人才，正适合响应陛下的发展工业的号召啊！
“郑娘子稍后可以去官府，官府有专人解读政令，像娘子这样的人才，必能找到自己的舞台发光发热。”
郑娘子拿了文书，笑着点点头，在门口等待此间事了。
怎知外面竟然围满了人，看到郑娘子出来都纷纷好奇：“郑娘子，里面在做什么？莫非是阁老犯了事？”
“非也，为首的是御史邓大人，此番前来是推行陛下政令，据说政令张贴了好几日，今日上门就是落地政令。”
众人讶然，有听说过此事的人更惊讶了。
“你说前几日贴的政令？这也太好了吧！我到时候第一个签！”
“我也是！不光我签，我媳妇也签，这样孩子就是民籍了，到时候也能上学堂！”
“签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这个政令有十三条，其中便有限制世族和官员奴仆数的细则。”
“哎哟！那我们不是没有活干了？”
人群顿时吵嚷了起来，郑娘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伙听我说，这个限制奴仆数，其余奴仆相当于官府替咱们付了赎身钱，在三年内还上就是永久民籍了！”
“还有这等好事！该不会有什么坑吧！我可是听说了现在辽东战事吃紧，不会是让我们去前线送死吧！”
这句话让围观的众人脸色大变，这可万万不行啊！
郑娘子朝那人呸了一口：“你可别用自己的肮脏思想揣度陛下的政令，这些政令里面还有好几条，都是鼓励人去用技能谋生的，但凡有进取心的，都能够生存下来。前线正在打仗，我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别在这说丧气话。”
“我打算南下去苏州开一家绣坊，有熟悉刺绣的，随时欢迎你们来苏州找郑娘子我！”
走出申府的人越来越多，郑娘子最后看了一眼申府的大门，随后扬长离去，从此山高水长，天高任鸟飞了！
众人热议此事，并奔走相告，邓子澄第一日的捷报让众家族愁眉不展。
第二日，有不少人拿着自己的文书开始涌向官府，不久后欢天喜地离开官府，收拾行囊往梦想的地方而去。
至此，政令在京中便推行了下去，世族们想过反抗，可是底下的奴仆早就跟自己不是一条心，怎么反抗？靠他们自己吗？
至于官员就更是赶紧响应了，毕竟申阁老都已经被回府反省，更是成为了邓御史的第一刀，他们这些人又能如何？
要么不当官，要么就妥协。
官员们妥协以后，世族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妥协了。
更大的影响是庄子上的农户，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说是山东、福建、广东三地要开海禁，正在大量招人造船和出海。
对于常年和庄稼打交道的农户来说，这样一条路虽然陌生，但不少人还是愿意尝试的。
人口的损失只是世族割肉的第一步，政令中还有关于税收调整的条例，以往这些世族大肆购置田地，再租给佃户来收租，现在政令居然要对超出部分征收税，而且超出越多收得越高。
如此一来，要么就是将多余的田地卖出去，要么就是提高租金来填补这个漏洞。
可是现在人都几乎跑去山东福建等地，加上政令还鼓励工、商业发展，这样一来，种田的人都快找不到了，田地要是超过三年没有耕种，就会成为无主之地，到时候官府光明正大地收回，再租给农户
无论怎么想，都是血亏啊！
居住京都的世族们还想梗着脖子硬抗，可随着各地的消息传回来，这些政令随着各地布政使的推动，竟然推动得十分迅速且顺利，众人沉默了。
在宫里的韩冲也沉默了，他感觉到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涌入了自己体内，还没等想明白呢，扶翼的恭喜就到了。
“恭喜宿主！气运值达到了二十，商城功能已启动。”
“气运值？那是什么？”原本歪着的韩冲立刻站了起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帝王的气运值，就是国家的气运，宿主刚来的时候，气运值只有十，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了二十，可以说是非常棒了！加油！”
扶翼说完就溜了，留下韩冲一人原地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