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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爹的辱骂大虎并不想反驳,在大虎眼里从小到大德保就总贬低自己,德保是看不上大虎的,哪怕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就遗传了你娘的毛病了!啥事都搞不好!”
当最亲的爹骂自己骂成习惯以后,大虎对他也没有什么亲情了,他恨这个爹对自己的不管不问,恨他辜负娘,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巧娥的死,大虎知道是德保干的,这跟美莲并没有什么关系。
大虎对于德保一直有一个心理阴影,他害怕这个父亲,却又离不开他,在大虎五岁时候,他就碰到了一桩德保的风流事,那时他还小,并不知道爹在干什么,那几天巧娥带着珍珍回娘家住了,只有大虎在家,夜里他迷迷糊糊的看到爹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又叫喊着,像是在打架,又不像是打架。
当时大虎年纪小,并不知道那是做什么,他也不敢同别人说起这个事,等到大了他就更不会说了,因为他已经明白那是做什么了,但是这件事也让他知道德保的事情,可是巧娥却是一味的忍让,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吵过,大概是巧娥已经心死了吧!
但是大虎心里过不去,他明白了外人眼中威武的父亲是什么德行,床上的那个女人大虎不知道是谁,现在他更不想知道是谁了,或许早已经换了人,他不明白下半身的乐趣就那么有吸引力吗?为什么不享受一下家庭的快乐,所以大虎对于美莲和孩子都特别好,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自己的老路。
对于巧娥的去世大虎更是伤心,他对于母亲的情结是比珍珍要深的,珍珍起码不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在她的世界里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再加上德保对于这个小女儿比较宠溺的,珍珍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事情。
可是大虎作为家里的男丁,在巧娥的丧事上他就需要承担家中长子的责任,笑脸迎接客人,并不能像珍珍那样说哭就哭,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办,有时他也想成为一个女人,忘记一些烦恼。
晚上,大虎坐在家里的院子里,本来就是冬天,外面格外的冷,看着院子里的水缸、猪圈等等,巧娥的身影一幕幕的在自己脑中浮现,他的眼睛湿润了,丧事办完了,心中也没有那么多事了,但是此刻的他心里却是感到空落落的。
原来回到家,巧娥总是笑着问自己,“虎啊!你想吃手擀面还是吃馒头菜呢?”这时候大虎总是笑呵呵的说,“娘,我想吃手擀面!”
大虎从来没有吃过比巧娥做的手擀面更好吃的,可是,现在他再也吃不到娘的味道的手擀面了,这时大虎才感受到自己的娘是真的没了!以后再想见娘那就只能去墓地里对着冰凉的墓碑诉说自己的不易了。
“大虎,天气这么冷,快回屋子吧!”美莲看到大虎在院里独自一人坐着,就知道大虎是想念巧娥了,虽然是个男人有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亲人的离世,他肯定也会不好受的吧!自从巧娥离开,大虎就没有一刻停歇过。
大虎回了屋子,美莲轻轻的搂住了大虎,“人总有一死的,娘这辈子太受苦了,大概是想着早点去过好日子了!”
大虎听到这话,面对自己的媳妇儿,才流下了眼泪,这次流泪没有别人看到,自己总能放肆的哭一下了吧,“美莲,我再也没有娘了!”
美莲这时候像是安抚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知道大虎的性格的,表面大大咧咧但是内心却是很敏感细腻,此时她说再多安慰的话那都是没有用的,她只能让大虎把这份痛苦发泄出来,发泄了心情才能变好。
另外一个房间的珍珍内心却是备受煎熬,伤心了很多天了,珍珍也没有力气再去伤心了,现在她已经从失去母亲的伤心中缓过来了,可是这时她却有另外的烦恼。
她想起来白天时候同大伟的通话就气的睡不着,“大伟,你不回来吗?”
只听到那头的声音,“珍珍,我回去能做什么呢?再说了,我现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回去以什么名义给你妈吊唁,这也不合适吧?”
珍珍想不到大伟竟然这样说,在深圳两人好的像是一家人一样,遇到自己家里这么大的事情,大伟竟然一句体恤的话都没有,这和他之前完全不一样,珍珍不明白那样要好的两人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就算是朋友,也该到家看看吧!何况咱俩········”珍珍还没有说完就被大伟打断了。
“珍珍,不是我不想回去,你知道的这马上过年了,我姐夫这里多忙的,全得指望现在挣钱呢!不然我怎么给你买金项链?住大房子呢?你不是想在深圳这里买个房子的吗?”
听到这里,珍珍只是无奈又生气的挂了电话,或许自己不该爱上大伟的,现在珍珍觉得大伟并不在乎自己,很多事情和原来根本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对于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珍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别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大伟还没有赚上大钱呢,珍珍的第六感觉得大伟对自己冷淡了,有时候好像连敷衍的话都没有了,难道大伟得到了自己就不珍惜了吗?
珍珍越想越担心,自己可是把一切都给了大伟,如果他不要自己了怎么办?到时候在村里找个自己不喜欢的?珍珍想着,等到巧娥的丧事办完自己就马上要回深圳,好好看住大伟才好。
第二天一早,德保就听到外面一个女孩的声音,“四叔,在家吗?”
听到女人的声音,德保像是魂被钩住了一般,飞快的就去迎接了,“在家呢在家呢!麦苗啊!”
这时才看到麦苗手里拿着一些祭祀用的纸钱,“四叔,这是自己做的一些纸钱,四婶马上三七了,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
“好,麦苗,不用专门弄的,这已经烧的够多了。”德保是不想收这死人用的纸钱的。
“四叔,这分地的事?”麦苗试探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