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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帆摇头。
吴凌珑无奈，咬牙道：“你放心，欠思萍的我来补。”
“……”老杨愁到了骨子里，跟这帮家伙有什么好结交的，就算是七品知县，也比这五品千户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对对，杨大少爷……”
“罢了，走吧，明日还要赶考，别多想其它事。”
四书五经还是其次，关键是礼仪和为人处世，别是地主家，就算是大官家的子弟，交友不慎挥霍无度，把家败干净的都大有人在。老杨家，也没那么多镯子给杨长帆败。
“这……”老杨眼皮抽搭了一下，这孙子，吃一顿酒算还我一个镯子的礼？不行，千万不行，他赶紧婉拒，“明日长贵去县里应考，家里还要准备。”
老杨还是讲究面子的，只走到她面前沉声道：“再买就是了，别丢人现眼。”
“他懂，他太懂了。”老杨哼了一声，回话道，“他不是傻，他是有意结交庞取义。”
“不都是家里的。”老杨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色，“凌珑啊，你，现在教导长帆，还来得及么？”
她随后冲儿子道：“长贵，扶娘起来。”
“你啊……”老杨指了指儿子，无奈叹息一声，也不好指责，“也不怪你，都是为了救你哥哥。”
“对，二少爷天资聪颖，考个功名不在话下，大少爷可就……”
“嘘！别叫人家大傻了！”
“这么看，大少爷如今也不软啊，咱们村保不齐以后就听他的了。”
“我跟我爹一直住船上。”
“所以啊，他不急着结交千户找后路呢么。”
“那你皮肤怎么保养这么好的。”
“……”吴凌珑不知如何回答。
“谢千户。”杨长贵满面激动，真的是被鼓励到了。
赵思萍琢磨了一下，继续假哭：“也不一定要镯子……”
“父亲，这不是救到了么？”杨长贵满脸不解，他没看到发炮成功的盛况，只道自己真的救了哥哥。
“他家地那么多，找什么后路？”
“哦哦，应考是大事。”千户转而望向杨长帆，“你应考么？”
老杨叹了口气，木已成舟，只得冲庞取义赔礼：“千户见谅，今日实在……”
这会儿村民已经在看下一出戏了。
“好。”杨长帆头应了。按理讲究的家庭，男人聚餐女人是没有上桌资格的，有人|妻身份的妇女，更加不方便与其他男人同桌，但杨长帆他大爷不讲究，杨长帆也就干脆不讲究了。
“我爹从不让我干重活。”翘儿咧嘴笑道，“他就怕我糙了，不好嫁。”
杨长帆也知道他愁，就此道：“父亲，您还要帮长贵温习，我去陪千户吃酒就好了。”
这边，几位兵士将发炮的家伙儿运回库里，杨长帆夫妇则跟着两位军官折返军区宿舍。其实沥海所的规模也并不比旁边的村子，虽然现在惨到只有三四百军士，但每位都是携家带口的，官方规定，你一家子都是军户，子子孙孙都是军户，没有调动升迁的话，永远都要在这里镇守，因此沥海军区，也有着自己的生态圈。
父子二人落寞地走到人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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