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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胖子见杨长帆的表情，啼笑皆非，“我说弟弟啊，你还真是个新人，‘拉持’，不懂？”
“好好，不提他。”杨长帆摆手道，“如今‘状元铃’的风气已经传开，外加平安、长寿、富贵等铃散卖，这些可都是愚弟运作的，老兄要做这买卖，好商量，还是要给弟弟留一口不是？”
“请。”
他们共同掌握的是会稽县炒作后的售价：四钱五分，可这个炒作有案首热门和县首富捧场，这才有这个效果，也只是当日会有这个效果，二人都清楚，换了地方换了时间换了人，这个价钱是不可能的。
杨长帆是想干脆动嘴皮子聊，可这会儿有这会儿的规矩，今后这么议价的情况还多，早学会没有坏处，他这便学着黄胖子，二人袖子接上，手握在一起。
“就是说咱们议价的单位是十两对吧？”
“哪里好卖去哪里。”
“四五百只，状元铃居多。”杨长帆不慌不忙说道，“现下沥海的滩已经拾光了，我收的贝还要夹杂路途成本，先前赚的小钱已经都砸进去了。不说上虞，县考第三场迫在眉睫，老兄就算拉回会稽卖，也保你进账。”
“黄兄请指点。”
杨长帆算计着黄胖子的运货铺面销售成本，黄胖子则算计着一个风铃到底有多少生产成本。
“认识老兄才是愚弟的荣幸！”
“请这些人，得不少钱吧？”黄胖子望着忙碌的人群道。
“哪还有那么多考生。”黄胖子这便抬起胳膊，把袖子抻出来一些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拉持试试，合适就成，不合适我认识了兄弟，也算不白来。”
“原来如此！”杨长帆如梦初醒，这就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么？大家为了体面保密等等原因，把手藏在袖子里打手语议价，一种高深且恶心的交流方式。
“你这贝供得上么？”
“成本就沿滩而置？”
价钱开高了，黄胖子完全有本事自己做，或者找别人做。
杨长帆当即笑道：“瞧老兄说的，我这么赶着做，就是在等老兄来啊！”
“那是，本茂兄面子大。”黄胖子倒好了茶才笑道，“这不，本茂兄牵线领我过来了，不知杨公子有没有心思谈谈货的事。”
二人各自喝了一杯，却是谁也没聊生意的事。
“那是，那是。”黄胖子点了点头，又望向忙碌的人群，“这边现在有多少货？”
“将将。”
二人心里也都清楚，后面要谈的无非就是价钱问题。黄胖子想摸摸底，杨长帆肯定不能让他轻易摸到。
“那哥哥就欺负人了！”
“怕来不及。”
“这人情可太重要了。”
“也不太多。”
黄胖子倒是习以为常，摸着大男人的手丝毫不介意，肥滑细腻，他望了望左右才轻声道：“咱们刚才聊过货了，四百只，这个提前说清。”
为了不被摸到，杨长帆转守为攻：“黄兄，这货你准备往哪里出？”
三个来回下来，杨长帆还是掌握了一些信息的。
“客气客气。”
黄胖子就这么抬着手，二人尴尬对望说了一通废话。
黄胖子闻言为难起来：“老弟，说来说去，他可还没拿案首呢。”
黄胖子再度举杯：“请！”
聊清楚这个，黄胖子颇为神秘地说道：“那我先开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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