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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念头这么快就成真了。
“呸呸。”赵思萍赶紧给呸了，转而咧嘴问道，“长帆，你跟姨娘说说，赚了多少了。”
刚坐下端起碗拿起筷，赵思萍便又念叨起来：“我说长帆，长贵现在赶考，你没事就别去县里打扰他，等回来再说。”
“……”吴凌珑哑然道，“你说差个功名？”
赵思萍整个人颤了一下，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家里分的五十两呢？”
这些钱是跟黄胖子换过的，黄胖子出来做生意，带的整银自然多，杨长帆便借机把不少成挂的铜钱换成小块的元宝。
“只怕……近墨者黑，他现在结交的又是千户，又是货郎……”
“爹、娘、姨娘。”杨长帆还未坐下便笑着打招呼。
“凑起来刚刚一百两。”杨长帆露出了傻白甜的笑容。
“你就有。”杨寿全叹道。
“说清楚，别嚼饭。”
“还是自家饭丰盛吧？”赵思萍斜眼说了句酸话。
“哎呦诶！几两银子啊这么上心！”
“中举也没那么容易。长贵才十二岁，后面路还长，真能十五岁之前中举，那足够列入史册了。”
“什么伙钱不伙钱的，回来住便是了，你当我真心轰他走？”
“屋子给你留着呢。”杨寿全自行夹了一筷子，“常回来，今天太晚了，就住下吧。”
“想不到吧，长帆的本事。”
“这不还有长贵呢么！”
“嘿嘿。”
而大明以外的世界，更加以所有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疯狂地变迁。
“长帆，你可别唬姨娘！一百两……哪那么好赚！”
“我不这么看。”杨寿全镇然道，“年少神童，真正能出来的，十中无一。”
“哪那么严格，能中举就够了。”
到底是亲爹。
这句话基本算是冰释前嫌了，杨长帆也无意再较劲，到底是父子，你理解我就够了。
“一百两。”
“小钱，小钱。”
“呵呵，不念叨，不念叨。”
“坐吧，趁热。”杨寿全挥了挥手，主动挪了下椅子，给儿子儿媳一席之地。
“我真是没想到。”
当晚，杨寿全跟吴凌珑躺在床上，久不能眠。
杨寿全皱眉道：“还没结果，这事说不得。”
吴凌珑乐呵呵点了银子，又收回钱袋里：“五十八两四钱，娘给你记着账，随时来取。”
“是是，不打扰了。”杨长帆笑呵呵地给媳妇挟菜。
杨寿全看了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赵思萍不甘地望向杨寿全。
慌乱之中，赵思萍拿起一块元宝颤颤掂了掂，分量没问题，还不放心，又啃了一口，牙疼。
“呵呵，我也睡不着。”
世界正在慢慢变化，即便再洗脑，再灌输被极端化的儒家思想，每个人却依然有自己的脑子。穷秀才他再有才华，依然带有穷酸，富货郎再没文化，他也沾个富贵。事实是无法压制的，他始终在每个人心里。
“所里过得还好？”杨寿全无视了前面的话题，有一搭无一搭问道。
杨长帆点头道：“借着县考正热乎，值几个钱，后面指定不成了，还是要种海。”
“睡了么？”
“只是不敢想得太好。”杨寿全悠然一叹，他最了解读书的苦，读书的无奈，你做出再多的努力，一旦落空，那种打击，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赵思萍咽了口吐沫，望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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