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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没闹？”
沈悯芮看着二人，终是惨然一笑：“假的。”
“找你，找你。”庞夫人一乐，挤进签押房，回身关了门。
但面对沥海的主宰者，他又不能抗拒。
“悯儿，再略微宽限些时日……”
“呵呵，谈不上吧。”
“弟妹这是……”戚继光被笑毛了。
“唉……”戚继光一声长叹，“贤弟接她回家顺利么？”
“哎呀！”
“按月算，按月算，二月归二月，三月归三月。”
“别叫我悯儿，只有长帆能叫。”
“那我不叫了。”戚继光叹了口气，“木已成舟，暂且如此。”
罢了，反正也都知道怎么回事。
“闹了一炷香的时间。”
沥海所真正的霸主，从不是个省油的主儿。
沈悯芮看着二人的样子轻嘲道：“这就要走了？”
“那个什么，你再帮个忙呗！”庞夫人关好门后挑眉道，“再去点点杨长帆。”
副千户开门见是庞夫人，连忙指着对面道：“千户在……”
“将军务必找信得过的人看。”
“……”戚继光看着杨长帆，那是愤恨的目光，那是嫉妒的情绪，噎了半天憋出一句，“弟妹贤惠啊……”
杨长帆没得选，当然信得过：“若天下唯有一人可信，便是将军了。”
上次收了钱才十几天，现在因为要到三月了，就又要多收一个月的？
“我脸上有什么不对么？”戚继光问杨长帆。
“过奖……”杨长帆知道这件事怎么聊都是死胡同，赶紧扯开话题，“我在沥海小舍已设工坊，将军先去看看？”
“别理他，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假仗义。”庞夫人笑着拍了拍副千户，“这样，你过去提点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
将门虎女，容不得第二个女人跟她分享男人。
“你这嘴啊！”戚继光叹然道，“我回程后请命去南京，让信得过的匠人对这几张图评点一二，若匠人点头，大事可成。”
杨长帆挠了挠头，他是不愿意去大地方的，大地方大人物多，总是很麻烦，小地方更自在一些：“我毕竟还只是个祭酒，这也是赵大人的吩咐。”
“军器重地，通常设于内地，只怕被贼寇夺去。”
滩边小舍，戚继光已与杨长帆坐下喝茶。
“走！”
她独自来到所衙，没有去找庞取义，而是直奔副千户的签押房。
翘儿连连摇头，倒好茶便掩面逃遁。
“离海太近。”
“定然不会让小人剽去。”戚继光沉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已经上书到张总督那里了，暂时还未有答复，但你放心，此事必然可成，不过是早晚罢了。”
戚继光愁上眉头，夫人啊，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副千户面色僵硬，人做到这份上，就过头了吧。
“不。”沈悯芮坚决摇头，“一次次这样，就是因为我宽限得太多了，我就是要告诉你，这招偏偏就是王氏指点我的，男人若是拖拉，便下死期。”
“喝茶。”
“那咱们这就走？”
放下茶杯，戚继光抬头四望：“别说，虽只是小作坊，你管得还真是井井有条。我大概看清了，十几人一组，有人专门督工，有人做，有人运，有人记，颇有些军队的作风。”
杨长帆兴奋道：“既然这么说，我现下就该筹措工坊了。”
“这事……千户……”
“咳……”戚继光探头望去，杨长帆家人不在，这才小声道，“悯儿……”
副千户实在是个要脸的人，没法开口了。
杨长帆头大万分，嫂夫人你生气归生气，不要拉我下水啊！
“没有，内人见到俊美男子都会忍不住笑。”
“贤弟有没有想过去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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