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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张总督了。”徐文长叹道。
一个人到了最得意的时候，也就离完蛋不远了，如今赵文华的排场快赶上皇上了，迎接的时候他能看出。包括胡宗宪和自己在内，没一个人是真心诚意的。
看着杨长帆的神色，徐文长就此笑道：“多跟人家学学。”
“何永强的宅子。我给收了，正好送与先生。”
“对了！说到床！”杨长帆一拍脑袋，这便拉扯起来，“走走走！”
杨长帆一拍大腿：“这孙子真来挖我家墙角！”
杨长帆也不忍打扰，直至日落西山，徐文长才从书房出来，见杨长帆正在院子里逗鸡玩，连连上前迎接：“怎么不告诉我！”
“这类话万不可乱说。”曹邦辅沉声道，“俞总兵本就是负罪之身，唯有靠眼前的战事戴罪立功，若是这种时候再怀念张总督，传到一些人耳朵里，谁也保不了你！”
“你信不信民意？”
“先生再仔细琢磨琢磨。”
俞大猷这身板，除了杨长帆怕是找不到比他更高的了，他还比杨长帆要壮上许多，一身的腱子肉如同蛮牛，唯独面容憨厚，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严党的船，的确船大不怕浪，但大船，也会说沉就沉。”徐文长不紧不慢道，“不过这也是担忧过度了，除了严党的船，眼下也没别的船了。”
“我说先生啊……”杨长帆长叹了一口气，“您就出山吧，何苦费力再考呢……”
山阴徐家院子，私塾的课也停了，见了徐文长儿子一问，原来先生在安心备考。转眼八月乡试即将开考，杨长帆送来的银子也够过活了，是时候冲刺一搏了。
浒墅关营帐，总兵俞大猷忙里偷闲刚刚小睡片刻，醒后便匆匆来到曹邦辅帐内：“曹巡抚，扛了两天了，歇歇吧。”
杨长帆摆手道：“张经功勋赫赫，罢官便是，总不至于大刑。”
“舒服过头了。”杨长帆微微一叹，“如今赵文华可是御史督军，工部尚书，长江以南，再没个敢跟他瞪眼的人，先生的预料一一应验。”
苏州城外，浒墅前线，虽七战七捷，大破倭贼，新任苏松巡抚曹邦辅却不敢冒进。倭寇战法灵活，追击从没什么好下场，唯与身在无锡的总督周疏两面夹击，步步为营，方可退敌。
“备考为先，我等等就是了。”杨长帆笑呵呵扔下母鸡，“别来无恙？”
“张经确是必死无疑，但沉冤终有得雪日，届时文华一脉，就算不被追罪问死，也要被百姓的吐沫淹死。”
……
徐文长闻言笑道：“诶！几天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话！”
“我能有什么，多亏了你给的策金，足够这半年过活了。”徐文长呵呵一笑，坐在杨长帆身侧，“怎样，严党的船坐的可舒服？”
“也谈不上漏算，应该是担忧。”
徐文长小声道：“说来有趣……上任首辅的侄孙！看着也是一表人才。”
“……”杨长帆打了个寒颤，不忍去想，转变话题问道，“先生之前说漏算了一件事，还未告知。”
拿人家的手短，杨长帆一定要得到他，万不能被其他男人抢走。
“没有的事，那边清静许多，刚好适合先生备考！”
“……”
杨长帆却并不这么觉得。
“……”杨长帆第一时间想起了戚继光。此人迎接的时候潜藏于将领队伍中，深藏功与名，若不是赵文华突然想起来，他就这么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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