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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分你一口，但我只怕不够，莫怪我了。”赵文华说着，一仰头，将一壶百花仙酒一饮而尽。
不是严党，是文华一党，这样严党就没法管了。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这个，当年杨长帆贡来的四壶酒，终是偷偷留下一壶，他心中自有算盘，此乃仙酒，若哪日突发恶疾，或年老临终之时，自可饮此酒续命。
今非昔比，曾经的胡巡按定期与皇上报告，实乃心腹。
赵文华当官多年，残害忠良无数，天谴人怒，即便削职为民依然难逃群愤，劾书如雨点一般砸来，嘉靖大恼，下令抄家追赃。
小太监继而说道：“他们不敢说，怕得罪赵文华。”
潮涨潮落，日复一日，杨长帆这个名字渐渐被淡忘，但斗争却从未停歇。
“……”
他就此暴毙于血泊之中。
舟中，赵文华开了酒，黯然望着水中的月色。
……
赵文华暴毙，天下欢庆，即便皇帝没取他的命，老天也会取的！
是报应么？
左右不言。
赵文华道出了平生最后一句话：“皇上……真的是……神仙啊……”
问左右，无人应答，唯有一小太监挺身上前：“回陛下，此乃工部尚书赵文华府邸。”
看尽天下，势大罪极，是文华党，而非严党的，仅有一人。
旁边大太监面色焦急，这便要推走小太监。
“杨长帆啊……”
“可以！可以！”赵文华瞪大眼睛，感受着这股活力，再望向胯|下，久不能举的东西正傲然挺立。
憋得难受，他之后猛揉小腹。
百官气势大振，劾文华一党的文书如大潮一般扑来。
可罗龙文却并未与汪直有所进展，对方需要诚意。
他不信报应，谋事在人。
然己身在东南，疏远三年，这情分早已淡化。
此外，胡宗宪巡按出身，他清楚皇上还有很多个巡按，自己的替代者也早已精通巡按的技艺，自己现在的情况，靠山没了，有人吹风，一劾一个准，严党若是保自己也还好说，可自己与严嵩父子无任何交情，纯靠赵文华，如今赵文华得罪了皇上，只怕严党也保不起自己。
死到临头，他倒始终认杨长帆这个人。
皇上下如此重旨，赵文华神仙难救，严嵩几番求情之下，终免死罪，赵文华削职为民，子充军。
严党刻意与东南兵权划清界限，因而全北京，也没人去保他了。
话罢，他拂袖下山，不望补充道：“好好查。”
虽牺牲了杨长帆，但送回毛海峰的确充满了诚意，双方就此开始了不断的暗中往来。
小太监闻言，往地上一跪，双目热泪滑下：“东南百姓，对张经感恩戴德，闻张经死讯，痛哭数日，我等草民，只知道是赵文华谗言害死的张经。”
“让他说。”嘉靖眯眼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小太监不待嘉靖回答，指向另外一边：“陛下不妨看看还未建成的西苑，再看看赵文华的家。”
归乡途中，赵文华独坐舟中，默默掏出一壶酒。
片刻，他感觉活力流过了五脏六腑，浑身阳气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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