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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帆指向沙滩上的小提琴：“爹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比如爹就不知道该怎么演奏梵婀玲。”
汪直，本已是一只出了林子的猴子，而且是一只足够强大的猴子，只可惜，脑海中的某些印记已经根深蒂固，外面的世界再美好，也不如回到林子里，霸上一片树，让其它猴子顶礼膜拜更美。
“为什么呢？”
努力成为猴头，抢到更多的东西，生更多的猴子，将这套生存的哲学传承下去！
杨长帆长舒一口气，左右拥着儿女柔声道：“咱们不妨改变一下说法，今后不叫读书，叫学习。”
可杨长帆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当然是讨厌读无用的书！”
顺着猴王规定的那颗往上爬，也许有一天，你也能成为猴头！
“爹，讲讲爷爷奶奶吧。”杨必归突然望向西南方向，“娘说爷爷奶奶不愿随爹出海，是真的么？”
这下杨必归反倒慌了，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这巴掌没扇下来，反而皮痒痒。
“学习，可以有各种方式，杨乐可以学习拉梵婀玲，爹可以学习驾船，大娘刚刚学会了切生鱼片，二娘一直在学习倭语，这些都是学习。不一定非要读书，去看、去听、去做、去想也是学习。”
杨必归皱眉问道：“可爹出海，也没有被吃掉啊？”
可他还是没有，因为他小时候好像也有过杨必归这样的情绪和言论，当时就被一巴掌抡回来了。不仅是那辈子的爹，这辈子的爹杨寿全不是也同样如此么？用尽浑身解数威胁杨长帆不要与军户结交，要先读书再做事。
在这样的教育下，孩子不敢顶撞，怕会挨打。
“什么意思？”杨必归抬头问道。
不敢有反抗，颠覆的思维，怕会挨骂。
“当然也算，算是学习踢毽子。”
此时，杨长帆才真正理解了这两位父亲，理解了他们为什么要抽这一嘴巴。
“学而时习之……”杨长帆刚背了几个字就已经哑口了。
“是了。”杨长帆笑道，“咱们的祖国，大多数人都不愿出海。”
“略懂。”
杨长帆气得挠头，真想一巴掌抡过去。
“苏先让要我背《论语》，说全天下读书的，都要把这个背得滚瓜烂熟。既然这样，爹给我背一段。”
杨长帆诚然道：“爹也不知道。”
“还有爹不知道的事？”
杨必归眨着眼睛问道：“爹如果读过《论语》，会比现在更厉害么？”
猴子永远不要出林子，很危险，会挨打。
杨长帆啼笑皆非，孩子的话看似毫无逻辑，又好像是遵循了最强大的逻辑。
“那你怎么知道《论语》就是无用的呢？”
注意！只能跟自己地位相当的猴子抢！千万不要动那些猴王猴头，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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