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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兵部尚书许论叹道：“戚将军，俞将军的确都与杨长帆有交情，内心是主和的。”
“为什么不杀了他？”赵光头第一个不满，“朝廷就他一个能打的！”
于徽王府，无论是他还是俞大猷，都是主和的立场，但又不敢太过明显。不料胡宗宪出此一举，造成了这般局面。
另一边，徐阶站在城头同样微微皱眉。
许论摇头道：“这样的话不要说，戚继光决计不会通敌。”
戚继光哪里想到杨长帆还有这招，当即僵在原地。
话罢，徐阶冲许论点了点头。
徐阶转望徽王府营地，并未有太多动静，就此说道：“你们看，他们究竟还是不敢攻的。”
话罢他又问道：“戚将军认为他有什么用意？”
“有劳许尚书暂替戚继光之位。”
“我看未必！”戚继光忽一俯身，突然驾马前冲。他想得清楚，自己武艺远在杨长帆之上，若擒住他劝降，自可免血光之灾，至于杨长帆的手铳，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最多只能开一次，没这个准头，自己身披重铠，最多受伤而已。
另一将领借势说道：“没记错的话，杨长帆当年破杭州之时就放过了戚夫人。之前俞将军破台湾，杨长帆也释放了俞将军的家眷。”
“你站错了立场。”杨长帆右手缓缓提枪，“这样的朝廷，你鞠躬尽瘁不过是让其苟延残喘。未来在我这里，即便我死，依然在我这里。”
“擒了我，只会让北京败得更惨，一切的战略后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
“小人！你们都是小人！”杨必归被押在城头，怒斥左右，“打不过我爹！就抓我和我娘！”
守军就此冲城下杨长帆喊话：“杨贼！你若执意攻城！便先要炮轰你的主子！你的妻子！你的儿子！”
两军主帅相峙，军士们皆屏气凝神，想尽力听清二人说些什么。
“那也押去！先押去！”
徐阶等人立刻来到前沿城头，却不见一点炮火。
与杨长帆兵刃相向，他早已想过，但那是在海上，绝非这里。
戚继光看着杨长帆的长子，默默扼腕。
徐文长在旁摇头道：“若是杀了戚继光，恐怕徽王也难逃一死了。”
却见杨长帆丢掉手里之铳，反手又掏出一支新铳，立刻瞄准戚继光头部，口中怒喝：“元敬，别逼我！”
戚继光若是一命抵一命杀掉杨长帆，此战已经可以宣布提前结束了，但是他回来了。
“领命。”
杨长帆微微眯眼，提抢指向城头徐阶吼道：“我只说一件事——他们不死，你们不死。这些人死一个，你们就要死十个。”
戚继光站在城头，百感交集。
此时军士赶来：“报！杨贼正在攻南侧永定门！”
“嗯……”徐阶低头望向城下的杨长帆，“家人是否安然无恙，不需要他弟弟告诉他，我们会告诉他。”
“你若开城投降，我保全北京安然无恙。”
若戚继光执意拼命，他那个距离冲上去刺到杨长帆绝非难事。
“首辅！”
两军军士皆呆滞当场，二帅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完成了交锋。
“别这么说。”沈悯芮云淡风轻笑道，“守城的戚将军，可是天下最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徐阶随即冲许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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